他原地一個翻滾,足下急蹬,身體與地麵平行向後飛躥,猶如貼地飛行的乳燕般,險之又險地從他掌風下避了出來。
耳畔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掌力過處,樹沫與泥屑四處飛濺,打在皮膚上竟如中了暗器一般痛不可抑,地上硬生生被他劈出丈餘方圓的一個深坑。
瞬息之間,殺招接踵而至,赤烏心頭狂跳,一邊還手一邊喊道:“冷血,你來真的?真的想殺了我嗎?”招招都是殺招,而且不留餘地,似乎自己就是他的仇人一樣。
他今天到底怎麼了,明明之前心情很好的,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停過,怎麼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變樣了,臉色陰沉不說,全身的殺氣四處飛散,拉著他就往外跑,一句話都不說,動手攻擊沒有反抗力的樹木,在自己出聲阻止他時,又將矛頭指向自己,招招狠招。
見他沉默不語,一心對付自己。
這樣下去不行,雖然他的武功比冷血略遜一籌,但是如果真的要拚個你死我活的話,自己還是能製住他的,但是這裏隻有他們兩個,要是他們都受了重傷,萬一遇到什麼情況,到時該怎麼辦。
他得想想辦法才行。
冷血是從心寶的房裏出來才會這樣的,那他變成這樣是不是與心寶有關。
不管了,賭一把,“心寶,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冷血便停下了動作,倏地轉頭看向他的身後,就在這時,赤烏一個閃身,製住了他。看著被自己點穴壓在身下的冷血,赤烏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心寶跟你說什麼了?”
冷血沉默片刻才開口回道:“陪我去喝一杯吧,到時我再告訴你。”
……
千雨樓二樓包房,赤烏看著一碗接著一碗喝酒還不過癮還要用酒壇子喝的冷血皺了皺眉,兩人進了這酒樓後,自己就等著他開口,沒想到他一上來就喝,到現在已經喝了六壇了,竟然一句話都沒說,搞得他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這樣。
“哎,我說,你到底怎麼了,不管好的壞的總得給個話吧。哎,別喝了。”見他頓了一下,還是接著喝,“你還喝,那算了,你就喝死在這吧,我不奉陪了。”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她不願意跟我走,她心裏不隻有我一人,她還放不下李子麒兩兄弟。你說一個人怎麼能同時喜歡幾個人呢。”抬起酒壇又喝了一大口,但喝進去的隻有一半,一半流了出來,沾濕了他大半衣衫。
赤烏聞言,連忙回身,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道:“你就因為這個?”就這點事情發了一下午的神經,還讓他陪著,有病。
“難道這是小事嗎?我都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她為什麼不願意,她不是喜歡我的嗎?為什麼還要喜歡別人?”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放得下她嗎?就算她不跟你離開,你能丟下她一個人走嗎?”
冷血沉默不語,半響過後,又接著喝酒。
“我陪你。”話落,也端起一個酒壇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
吃完飯收拾好後,心寶的肚子還是有些撐的,她不想這麼早去找子麟,便想著出去散散步,但她走著走著就到了勁園。
想著沒來用晚膳的冷血和赤烏兩人,便抬步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抬眸一看,整個冷清清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燭光,心寶暗想,他們不會這麼早就睡了吧,便一邊走進去一邊叫喚道:“冷血,赤烏,你們在嗎?冷血……”找了一圈,都沒見房間裏有人,心寶皺了皺眉頭,整個院子靜的出奇,似乎就像是一座空院子,沒人住過一樣。
難道他們離開了?
想到這個可能,心中便泛起絲絲疼痛,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也是,如果他有了別的女人,她也是會離開,就像當初看到君千琪一樣。
她不怪他,不管是喜歡還是愛,彼此願意就好,勉強是沒有用的。
早點放開他也好,她情願他此刻怨她,不願他將來恨她。
他是個好男人,值得一個好女人陪伴他一輩子。
走出勁園,站在走廊邊上,夜晚微風吹過,揚起她的烏黑長發,她攏了攏衣襟,雙手環胸,身子有些發抖,現在還沒到冬天,她卻已經感覺到了那刻骨的寒冷。
“寶兒,你怎麼站在這裏?”
聽到子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心寶猛地回過神來,整理好心情才回頭道:“晚膳有些吃撐了,現在肚子有些脹,便出來消化消化。”說完,揉了揉還有些脹脹的肚子。
“那走吧,我陪你。”
心寶以為子麟真的陪她散步,沒想到他卻隻帶著她從勁園散步到鬆園,進了鬆園後,便拉著她在房裏來回踱步。
“你幹麼啊?”
“不是你要求的嗎,有助於消化啊。”
“我說的是在外麵,不是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房間就這麼大,走來走去的,她頭暈。
“不都是一樣嗎?”都是走,有什麼不同的。
心寶見說不過他,便揉著肚子不走了,歪在榻上不肯動,任他再怎麼拉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