繈褓中的我被那個狠心的母親拋棄在這個我叫不出名字的城中,流離失所,幾乎凍死在街頭,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命運竟將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綁在了一起。從此我便追隨著他,為了生存,他盡他所能,做盡所有,可最終還是未能盡如人意。
我時常在想,當年兩個還不到八歲的男孩,自己的溫飽都成問題,他們是怎麼將當年未斷奶的我給養活的?
“二爺回來了。”張婆的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蕩入我的耳裏。
就是他,司徒彥城,別人口中的司徒二爺。
我跑出房間,站在樓梯上卻見利強脫下外套交給張婆道:“大哥本來是叫二爺來接合歡小姐的,可他那邊偏偏又走不開,這不就打發我過來了。哦,對了,合歡小姐呢?”他抬起頭向樓上看著。
我強顏對他擠出一個笑容,轉身又回到了房間裏。
過了一會,佩蘭探頭進來笑道:“小姐,我進來啦?”接著又交到我手中一個盒子,甚是精致。
“這裳軒閣的盒子哪來的?”
“這是大少爺托人送來的,說是給小姐晚上穿的,小姐快打開瞧瞧。”她的神情明顯比我要急的多。
我噗嗤一聲地笑道:“看你比我還急,要不,晚上你代我去了不成?”
她趕忙搖頭道:“我的奶奶,你可別笑我了,要真如此,大少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她緊張的表情著實好笑,我輕輕扯開盒子外係的蕾絲帶子,一件瑰紅色的雲錦妝花緞旗袍映入眼簾。我拿起衣服仔細端詳了一番,果真出自裳軒閣。
“小姐,別看了,快穿上,利強哥都在樓下等了好久了呢。”
我翻了她一眼道:“你心疼他了不成?那我索性求了你家少爺將你許配給他便是。”
她嘟起嘴小聲嘟噥道:“小姐你又在拿我取笑。”
我與佩蘭嬉笑了一番,便要她為我梳洗打扮。
話又說回來,從楊錦凡又送衣服,又差人來接的架勢上看晚上的舞會絕對是非同小可。的確這隴清商會每年都會舉辦這樣的舞會,商政各界名流,財主,軍閥都會紛紛到場,楊錦凡豈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失了顏麵?
半響,佩蘭扶著我通過樓梯走向一樓大廳,她眉頭微蹙對著利強嗔怒道:“喂!別盯著我家小姐看了!”聞聲,他尷尬得趕忙低頭不知看向何處。
我笑她道:“這還沒過門呢,就開始嚴厲起來了,要是利強哥果真娶了你,那還了得?”聽了我的話二人紛紛紅了臉。
利強生硬地咳了幾聲道:“合歡小姐,是時候出發了,若耽誤了時辰,免不了大少爺的罵了。”
我笑笑點點頭,回過頭望了望佩蘭,她抬手想與利強道別,神情中流露出幾分不舍,還不忘小聲嘟囔道:“路上小心,早些回來。”
我坐上車,利強將車子開得極快,兩旁的街景模糊地倒退著。
見他開車不語,我覺得索然無趣便問道:“你們二爺呢?”
“二爺那有些事情走不開,都是那幫該死的王八蛋……”他的話戛然而止。
我透過後視鏡見他神情有些為難便道:“我又不是什麼外人,有什麼還不能講的麼?”
聽了我的話,他似乎便沒了顧慮,“還不是杜華榮那個老王八蛋,前幾日派人燒了我們的新鋪子,還打傷了幾個弟兄。”
“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
“小姐,你是不知道,這江湖的事哪裏講什麼證據,那老王八蛋當時西街的那塊地沒和賣主談攏,結果被我們搶了先,一直懷恨在心,就放火燒了我們的新鋪子,我們的人還認出了幾個他們的手下呢!你說這還能藏了假?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