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3 / 3)

時光是洪水猛獸,終究我們誰也逃不過,這樣一天現在就擺在麵前,我並沒有笑出聲,我哭得比任何人都心痛,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醒來。

我掀開被子的一角,將手放在他冰涼的手心中,過去的記憶像關不掉的水閘,洶湧而至,這隻手拉著我跳舞,這隻手掐住我的脖子,撕開過我的衣服,這隻手救過我的命,這隻手撫摸過我的臉頰……可如今他冰冷沒有溫度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我笑了,痛心疾首的笑了,聲音僅是我自己能夠聽得見,少時,笑聲消失不見,隻是肩膀不停地顫唞,沒有溫度的眼淚一滴一滴從臉上滑落到被子上,一滴,兩滴,終於打濕了一片。“楊錦凡,你總是這樣,起初沒有緣由地占有我,到現在不問我同意地離開我。你說我是你的女人,可你就是這麼自私,從來都不過問我的感受。”

我帶有一絲不舍,將手從他冰冷的掌心中抽出,慢慢地起身,揉著眼睛,背著他朝門外走去。‖思‖兔‖在‖線‖閱‖讀‖

“合歡……”

我張圓了眼,盯著一處,氤氳起的雙眼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嗬嗬”地笑了兩聲,聲音聽起來既虛弱又吃力。我愣在原地轉過身,見他半闔著雙眼,深色的鷹眸在光亮中熠熠發亮,手指著纏在我腳踝上臃腫而奇怪的圍脖,熟悉的笑容再次出現在眼前。

楊錦凡醒了。

我著急地邁了幾步,跌倒在床邊,他憂慮地動著身子,卻見到他齜牙咧嘴疼痛難忍的樣子,“你傷得那麼重,快好好躺著,我自己能起來。”我扶著床慢慢爬起來。他費力地挪了一個位置給我,讓我坐在床沿邊。

我雙手握住他的手,卻不覺得他的手冰冷,顫動的手和他有著相同的溫度。

我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昏睡十多天的男人,他也以同樣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我們一眨眼抑或是轉動眼球,彼此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剛剛那一動他強忍著疼痛,我問他是不是很疼,他隻是輕描淡寫地回著“不打緊”。可額角滲出的汗珠卻不能說謊。

我拿著帕子輕拭著他的臉,起身道:“我這就去告訴彥傑哥你醒了。”難以掩藏的哭腔中透著歡喜的情緒。

他抓住我的手,微弱的聲音說道:“等等……”

我看著他,聽他繼續說道:“這麼久沒見了,讓我們兩個好好待會兒。”

聽他這樣說,我反倒有些羞澀,抿起嘴唇,點頭表示允諾,又坐了下來,見他一語不發地盯著我,我嗔怒道:“又不是沒見過,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楊錦凡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倒要問問你剛剛趴在床邊憑什麼說我自私?”

“我……”

他揚著眉又道:“我還沒去數落你,你倒先說起我的不是,我躺在這裏這幾日,你哪天不來吵我,你問得我的同意了麼,丫頭,你比我要自私得多。”

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看來你這是痊愈了。”我挖苦道。

他不理我,仍舊自顧自地說道:“我自私不要緊,等我痊愈了就把你娶回家,以免別人受不了你。”

聽了這話,我一驚,口是心非地道:“我不嫁。”

“不嫁?沒關係啊!反正我們也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我楊錦凡的女人,隴清城裏也沒人敢動。不嫁我,那你就做好孤獨終老的打算吧。”

這楊錦凡剛剛醒來就這樣有活力,說起話來都能讓人啞口無言,我在他胸口打了一拳,“睡了這麼多天還變得不正經起來了。”

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