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三天的調養,薛木槿終於醒了過來,那日她忽然昏迷我幾乎都要以為她死去了。幸而她還是放不下這個剛出世的孩子,做了一個負責的母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歧王回了信,說是取個‘儒’字。”
“ 完顏儒……”薛木槿輕輕念了幾遍,微微笑道:“這真不像他……他居然能說出個‘儒’字來……”
“王妃,一個人的作為與處境有關,但心裏的期冀隻與自己有關,歧王對這個孩子的疼愛,一個‘儒’字,便可看穿。儒,仁愛厚德也,正是因為他自己做不到,所以才要儒兒去做到。”
我努力安慰她,她也有所感觸,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初為母親的欣喜蓋過了一切憂傷,是她雖然虛弱的模樣看上去也分外有光彩。
“如今王爺這般作為,木槿沒有淪為罪婦已是萬幸,皇上和皇後的恩德王爺和木槿一定會銘記在心,得以契機必然回報皇恩浩蕩。”
我笑道:“也不用你報什麼皇恩,我不過是對一個母親和一個孩子盡了人該有的仁德之心。如今你身體還未恢複,儒兒就先讓嬤嬤照料著,你盡管放心。”
“娘娘若有了王爺的什麼消息,請告訴木槿,木槿心中自有分寸。”她說到完顏歧時隱忍的悲傷讓我心裏微微窒痛,幾乎就要告訴她今早收到的戰報,然而我忍住了,“如今兩方都按兵不動,還沒有什麼塗炭之事,若有了消息,定然第一個告訴你。”我對她允諾道,她放心的點點頭,低咽一聲道:“謝娘娘……”
走出薛木槿的寢殿時隻見嬤嬤正抱了孩子進來,我欲上前,然而又忽然停住了,匆匆瞥一眼繈褓,然後徑自離去。我在人世浮沉算計,這樣一個嶄新無暇的生命離我太遠,我渴望,卻不可及。
回到鳳惹宮卻不見任何人,甚至連胤寬都不見蹤影,我正覺奇怪,身後忽然有人叫了我一聲,我迅疾轉身,隻見冷司羽牽著千陌站在那裏,千陌一邊叫著娘親一邊向我跑過來,我蹲下來抱住他,他用臉蹭著我的臉頰,不停的叫著我,我愛憐的看著他,這時司羽向我走來,我起身看著他瘦削的臉,心中淒然卻又開不了口。
“日曬風吹,變了些樣子,不認得了?”他笑道。
“怎麼回來了?”
“我的任務結束了,接下來隻要能保證糧草軍資的充足就可以了。況且打仗本不是我分內的事,現在皇上也派了別的武將接替我,我樂得清閑。”他回答道。
“回來了也好。”我找不到話說,他卻忽然問道:“你怕嗎?”
“怕什麼?有他在,這座宮不會有任何人能撼動。”我堅定答道,司羽笑了,說道:“這樣最好。”
我隻淺淺一笑,心中的擔憂沒有說出來。我看向千陌:“寶盍宮裏好不好玩?”
千陌皺了皺眉頭,竟然有擔心的神色露出來:“不好。清王叔已經臥病好幾天了,手裏總拿著一根笛子。我天天陪著他說話,可他總不開心。”
“又病了嗎?”我心中愧疚更甚,明宸和鶯右的死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他目光裏最重要的那個人因為他最敬重的哥哥而死,這種相殘的痛苦幾乎要使他絕望了。
“人各有命,命各有理。你不要多擔心。”司羽安慰道,我勉強笑道:“如今宮裏也不安全,你還是將陌兒帶回冷府吧。”
司羽點點頭帶著千陌就要離開,忽然又回頭對我說道:“等到一切事畢,再求皇後一壺梨花酒可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