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吧。
“我會認真考慮的,你的提議。”
燦逆著光望回去的時候,看不見跡部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疲憊。
“別勉強自己。早點休息。”燦縮回了已經踏出去的半個身子,輕輕地吻了他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2)
2.
從寒假的第一天開始每天都在宿舍裏看書,星野燦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投入還是消遣。隔壁的歌野絢香偶爾來看望她,也都覺得她周身散發著一陣陣肅靜陰冷。
“陰冷?”燦動也不動一下,翻過了一頁書,“現在是冬天,你嫌冷就多穿一點嘛。”
星野燦經常做出此類言不對題的回答。期初絢香以為她是幽默,後來不信了,知道她是真的心不在焉。
——對什麼事情也總是不上心的一個女孩子。即便是看到過她和男朋友跡部在一起的場景,絢香也看不出那些熱戀該有的情懷來。她隻是沒想到張揚如跡部景吾的人也能安靜地陪女生坐一個下午,總是那麼不溫不火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大概就是境界。
在這樣無端的、好像被模糊的時光裏,傳來了冰帝要去參加全國大賽的消息。星野燦聽說後終於合上書頁,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不知道跡部是不是真的能放下`身段、接受他眼中所謂“施舍”的名額,但是如果當初不勸他去,他一定會後悔的吧——對於像他、像幸村精市這種有著不可理喻的夢想的人,燦是這麼認為的。若幹年以後、也許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跡部一定不會介懷現在的自己是以怎樣的方式去參加比賽的,好比她在雒笛的小說裏看到了這麼一句無意的贈言:
“趁天還未眠、風還能吹,即使偷一匹馬也要去騎啊!”因為雒笛是外國人,滿篇盡是奇怪的語法,讀著常常有讓人直接得發笑的表述。
全國大賽三月初開始,大概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跡部幾乎忙得見不到蹤影,一下課就消失。
“隨他高興就好嘛。”麵對櫻井真弓無數次“他這麼一直玩失蹤你也不擔心?”的試探,燦隻顧杵著腮狂嚼刨冰,“他要專心準備比賽——就算他刻意要冷淡我,我有什麼辦法。”
“我有什麼辦法”,有點遺憾地這樣說。她最近在雒笛的小說裏看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樣的中文,竟在對跡部日漸增進的微妙的情愫裏有所體悟。
“你不是沒辦法,你是懶得有辦法。”真弓嫌棄地白了她一眼,“你就看準了景吾被你吃得死死的是不是?”
“我哪有那本事。”燦調皮地眨眨眼,“你嚐一口刨冰嗎?”
“不要。”真弓推開她伸過來的手,“天氣這麼冷你竟然吃冰,真是奇怪的嗜好。”
星野燦眯著眼笑:“生理期剛過,慶祝一下。”
二月的東京,冷風還在頑固地往衣領裏鑽。瑞雪幾場,但安靜地坐下來似乎能聞到泥土下新生的氣息。
全國大賽如期開始,冰天雪地的一片也擋不住那些少年們火樣的熱情。
“你們真是好有活力的樣子。”燦每次路過球場之後總是這麼跟跡部感慨,好像有點沮喪又有點微微羨慕的口吻。
“怎麼,想學的話,比完賽本大爺倒是可以考慮教教你。。”跡部裝作不經意地撥頭發。
燦忍笑地努努嘴:“看你這麼勉強,我就不強人所難了。”然後笑嘻嘻地把跡部晾在了一邊。
【一直都是個不給麵子的女生。】當時忍足曾經這麼評價過她。
“喂!——”跡部在她身後頗不淡定地喊了一聲,燦便好言地賠禮:
“我開玩笑的啦。是我沒有運動細胞,你好好準備比賽就好了。”
不知不覺就習慣了為自己的玩笑話道歉、甚至是帶點撒嬌的口吻。這樣的時候感覺自己又像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那樣,有些青澀的、好好的戀愛和鬧別扭。像是珍惜著每一個不會醒得那麼早的清晨、珍惜一個蟬鳴的神奈川的夏天那樣,格外珍惜著這樣的美好。
——“我是個普通人”這樣的感受,從來就很少出現在她身上。
全國大賽,聽名字就覺得高手如雲。冰帝的前兩場比賽都還算順利,隻是後來聽說這麼打下去,按分組會遇到的對手是同樣來自東京的青學。這個“聽說”是來自偶然遇到的紅頭發,向日嶽人。
“咦?跡部沒有跟你說嗎?”一張臉倏忽就在眼前放大,對著星野燦一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