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靜如轉了視線:“還是難受……”周兆銘把吹涼了的瓷盅遞給了她:“來,吃一口。”
呂靜如忽然一把推開了他的手,連聲道:“腥,拿開……快拿開……”竟又朝換洗室奔去。
周兆銘便把燕窩擱下,去了換洗室陪她:“顯然真是病了。”等她略好一些,便扶著她出來,卻見那波斯貓居然在沙發幾上舔著燕窩。
☆、第47章
不片刻,外頭傳來了小汽車駛入的聲音。很快的,仆婦在外頭敲門道:“先生,錢醫生來了。”周兆銘:“快讓他進來。”
錢醫生檢查了一番,又問了好些個問題,忽然微笑著對周兆銘地道:“周先生,恭喜你了,照情形看來呂小姐應該是懷孕了。”
周兆銘一時倒有些呆若木雞,數秒後方反應過來:“什麼,你再說一遍。”那錢醫生扶了扶自己鼻尖的金框眼鏡:“呂小姐的情況應該是懷孕了。但具體的話,最好能讓呂小姐來醫院做一個詳細檢查。”
周兆銘迭聲叫好,道:“等過幾天我陪她去一趟醫院。”錢醫生收拾醫藥箱:“周先生,那我先告退了。”
周兆銘吩咐道道:“來人,送錢醫生回府。”那仆婦領著錢醫生出去,周兆銘叫住了她:“把燕窩拿去倒了。”
呂靜如側身躺在床上,一直不作聲。周兆銘挨著她靠坐在床頭,拉著她的手款款道:“也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
呂靜如不答,周兆銘心情甚好,徑直地自言自語:“給我生個女兒吧。”
呂靜如還是不說話。周兆銘這才察覺出不對,俯下`身:“怎麼了?”呂靜如懨懨地瞪了他一眼:“我難受著呢,你坐遠點,別煩我。”
嬌嘖薄怒,所謂的打是情罵是愛,別有一番滋味。再說了,如今這個妙人兒肚子裏正懷著他的骨肉呢。周兆銘忙哄道:“好,好,好。我不來煩你,我不來煩你,我就在這兒坐著,坐著。”
呂靜如推著他:“坐遠點,再遠點。我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是有良心的,就知道關心肚子裏的孩子。”
周兆銘又望邊上挪了挪:“好好好!我坐遠點,坐遠點。”又迭聲地哄她:“我關心孩子,不一樣是關心你。如今我們的孩子可正在你肚子裏……”
忽然,門口有人道:“周爺,有事,你出來瞧瞧。”這人是周兆銘的心腹侍從駱應鳴,跟著周兆銘出生入死,此時說話的語氣嚴峻急促,顯然是發生了重要之事。
周兆銘快步開門,駱應鳴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周兆銘忙道:“帶我去看看。”
原來有個仆婦死在了後頭的花園。周兆銘定睛一瞧,正是方才領錢醫生上來的那個仆婦,此刻正嘴唇烏黑,七竅流血,顯然是中了毒,剛剛氣絕而亡。
駱應鳴又道:“還有呂小姐的波斯貓,也死了。”周兆銘倏然抬頭,眼光精光閃爍:“什麼?貓也死了。”
周兆銘的腦中驀地閃過那波斯貓舔過的燕窩,電光石火間已經了然,冷聲吩咐道:“讓人把廚房相幹人等都綁起來,給我一個一個的審,審到說出實話為止。特別是那幾個經手過燕窩的人。”
不多久,駱應鳴又回來稟告:“剛又有人回報了,發現廚師金三也死了,死在下人房裏。”又道:“搜他身了,懷裏有一根金條。顯然是被人收買了下了毒,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被人殺人滅口了。”
駱應鳴帶了手套的手攤了開了,赫然便是一根金條。
周兆銘來回踱步。駱應鳴隔了半晌,道:“周爺,這事看來不是衝著您來的。”周兆銘沒說話,又踱了一會兒步便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