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聲槍響,濃烈的火藥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曾和頤“啊”的一聲尖叫:“呂靜如,你開槍打我……你竟然開槍打我……”曾夫人大叫:“和頤!和頤!你有沒有事?”曾方頤和曾靜頤試圖推開包圍她們的侍從:“小妹!”

孫國璋的臉色在這瞬間變了無數變,他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曾和頤,吼道:“曾和頤,你當年對她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曾和頤,我要登報跟你脫離夫妻關係!”

“她進窯子做了妓女,孫國璋,你心疼了……”曾和頤這廂還在大聲嚷嚷,孫國璋猛地撲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嚨:“曾和頤,你對靜如做了什麼?我要殺隊我!我要殺了你……”

他們這廂還在糾纏不清,忽聽“砰”的又一聲槍響。孫國璋抬頭,發出淒厲大叫:“不——靜如……”隻見呂靜如捂著胸口,赤紅的鮮血從嫩白的指縫湧了出來,而她整個人緩緩地往後倒去。

一旁的槍口正冒著黑煙。原來,周兆銘在打鬥中趁機搶奪侍從手裏的,混亂中射中了呂靜如。而呂靜如先頭的兩槍隻是射在曾和頤的腳邊,並沒有傷曾和頤分毫。

呂靜如緩緩倒下,孫國璋撲上前擁住了她,手忙腳亂地捂著她鮮血噴湧的胸口:“靜如……靜如……車子,快……”

曾連同見狀已覺不妙,忙吩咐道:“快!安排車子,送呂小姐去醫院,快……”中間夾雜著曾和頤的大喊大叫:“孫國璋,你給我放開那個賤人!你竟敢當著我的麵抱她……”作勢就要撲上去。

曾連同朝程副官等人使了個眼色,程副官等左右侍從便攔住上前的曾和頤道:“六小姐。”

曾和頤揚手便朝侍從臉上甩了一巴掌,怒喝道:“死奴才!憑你也敢來攔我?”但無論她怎麼打罵,侍從護兵們就是不讓半步。程副官道:“六小姐,鄰裏不同往日,你就消停些吧,別讓我們這些小的難做了。”曾和頤瞪著他:“你!”

曾連同對孫國璋倒是客氣的:“六姐夫,你快抱呂小姐上車。”呂靜如蒼白地搖著頭:“不用了,曾連同,我不行了……”

呂靜如緩緩地道:“曾連同,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要好好待寧慧和笑之,曾連同,你真是好福氣,能把他們找回來,有的人……”她淒慘一笑,“有的人……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曾連同眼圈發紅:“呂小姐,謝謝你這些年來幫我照看寧慧母子,我用我的命對你發誓,我一輩子都會對他們好的。”

呂靜如緩緩微笑,說了一個“好”字。說完後,她的目光徐徐移動,最後定格在了孫國璋的臉上。

車子裏,孫國璋一路喃喃:“靜如,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再不要我了……”

孫國璋說,他當年是迫於無奈才娶的曾和頤:“靜如,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違背了我們的誓言。靜如,可是我是迫不得已的,當年曾家拿我們家的家業來威脅我爹……我……”

呂靜如終於虛弱無力地對他開口:“所以你一直不知道我被人綁架強奸並賣入妓院一事?”

孫國璋拚命搖頭:“我要殺了曾和頤!我要去殺了她!靜如,你堅持住,馬上到醫院了,你要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呂靜如含淚微笑,帶血的手緩緩撫上孫國璋的臉:“國璋……”

呂靜如努力地轉過頭,瞧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藍色天空,吃力地說:“你看,夏天過了就是秋天,秋天過了便是冬天。那年,你說過了冬天就帶我回碧溪鎮的……”

孫國璋拚命點點頭,落淚不止:“靜如,等你傷好了,我跟你馬上回碧溪,馬上回去……”呂靜如唇畔含笑,語氣卻越來越低微:“你記得把我的骨灰帶回去……告訴……告訴我爹娘,我這幾年過得很好……隻是生了場重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