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不過是生幾次氣的事,以槙島的性格來看,能喜歡一個人就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我,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喜歡別人。
槙島聽完我的話動作卻是停了一下,然後才像是無奈地笑了一聲,將清酒拿過來:“不攔著你了,喝醉了我也會帶你回去的。”
我拿過之前倒過兩次的酒瓶晃了晃,裏麵還剩下大約三分之一的酒水,就搖了搖頭:“我把這些喝完就好了。還是來賞梅吧,還有下方的表演,好好欣賞吧。”
說著就拿槙島當了墊子,抱著酒瓶慢慢喝著,大概春天的風太舒服,又或者藝伎們的表演實在不符合我的興趣,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床上,還不是我自己的房間,而是槙島的。頭疼得厲害,想要從床上坐起來都覺得眼前發暈、直冒金星,幹脆又躺了下來。
喉嚨也疼得厲害,幹啞得隻要呼吸一下就會帶來撕扯般的疼痛感。
我想著清酒的後勁大還真不是開玩笑,又閉上眼睛想接著睡,就聽到臥室的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睜開眼睛便看到槙島拿著一杯水走了過來。
“醒了?”槙島坐到床沿,我點了點頭,朝著他伸手想要水,被他拉住胳膊扶了起來,雖然還是挺暈的,但是身上一涼倒也清醒了一些……等等,身上一涼?
我愣了下低頭看著落到腰腹部的被子,又看了看自己光著的上半身。
我一定是在做夢。堅定地想著,我決定回到被窩裏再睡一覺,隻是還沒拉上被子就被扣住了手腕,抬頭又對上槙島的臉:“別逃避了,確實發生了那種事。”
你別說得這麼淡定好嗎!我根本沒有半點印象啊!我剛想吐槽又是一陣頭疼,宿醉得厲害都有些犯惡心。貼到唇上的冰涼固體讓我稍微好受了點,想著槙島都那麼說了幹脆也不管什麼害羞的問題了,接過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這才把那股惡心壓了下去。
把杯子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我拉上被子又往床上一躺,緊緊地盯著槙島:“昨天賞梅後發生了什麼事?”我隻記得我靠在槙島懷裏睡著了,醒來就是現在這樣。
思緒清醒了些,身體傳來的感覺也清晰起來,全身酸痛就算了,下半身還發軟無力,想也知道昨晚有多糟糕,頓時既害羞又尷尬,不過我還是很快想到了一點,趕緊抓住槙島。
“那個、那個,”我咬了咬牙,敢作敢當啊!“如果真的做了,那你昨晚也該知道我不是……”“我知道。”槙島用空著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露出安撫般的笑容來,隻是嘴角的弧度怎麼看都帶著某種惡意,“你昨晚都跟我說過了,果然那次問你戒指的事時,你在說謊。”
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擠出笑來:“我那個時候也是不好意思說出真相,一時衝動做了那種事,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更何況……”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說了。
要說我看到戒指就心血來潮把自己獻出去了?這種舉動是不是太輕浮了?之前又明明一直表現得不喜歡鬧別扭的樣子,突然就把進度加快到這種程度,果然很奇怪吧?
這樣想著,我抓著槙島的手慢慢地鬆了開來,臉部肌肉也似乎僵硬了起來:“當時我得知你被那個附在我身上的穿越者捅了一刀,卻還是想著護好我,一到醫院就倒了下去……可是都這樣了,你還把戒指捏得那麼緊,形狀都變得歪七扭八了。那個時候我就想,沒有理由不原諒你、不喜歡你。”
說著我就覺得眼睛發燙,眨了一下就有眼淚滑下來,卻還是努力彎著嘴角:“你看哪有人談戀愛像我們這樣麻煩的,可是又覺得,從你穿越到這個世界起就注定是要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