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秦一恒又先去找A聊了半天,這次甚至都沒讓我進去。等到他說完出來,臉色就很差,好像特別累的樣子。
接著就是按照之前的計劃,A的家人依次進到A的房間裏。等到所有人都去過一次之後,我跟秦一恒再進去,A已經睡著了。秦一恒用手探了探,還有鼻息,就趕緊出門叫A的家人帶他們去那輛凶車那裏。
一行人背上A就出發,凶車至今還停在交警事故大隊的停車場裏。在路上,秦一恒路過公園的時候折了個柳樹枝回來。等到了凶車旁邊,秦一恒問A的家人,在家人裏麵,A跟誰的關係最好。然後,他把柳樹枝交給了那個人,讓那個人在地上畫圓,一邊畫圓,一邊喊A的名字,剩下的男人都得離得遠一點,一群人就都隔了三四十米看著這邊。
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A就開始有意識了。起初她還是站不穩,也說不出話來,但看到家人還能認識。秦一恒過去看了看,說休息休息就好了,每天盡量多曬曬太陽什麼的就沒事了。
A的家人千恩萬謝,差點沒給我們倆跪下。又逗留了一天,我和秦一恒就返程了。這時A已經能正常走路說話了,就是人比較虛弱,記憶力不太好,而且臉上胎記狀的印記始終下不去,不過也無所謂了,撿了條命,她也就不在乎這個了。
臨回去的時候,我那個舊友死活要塞錢給我,我推脫了半天,沒辦法就收下了。雖然錢不是很多,但對於這次旅途的花銷來說,那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我和秦一恒自此之後休息了將近一個月,其間也有一些凶宅的消息,但不是房主開價太高,就是路途實在太遠,我們倆都懶得奔波了。加上那段時間房地產特別不景氣,很多房子都開始降價,一度讓我打消了繼續幹這行的念頭。不過,人嘛,總是一時淡泊,一時名利,貪欲始終還是擺脫不了的。不收宅子的間隙我們倆也接了不少小活,錢雖然賺得不多,倒也處理得容易,很多隻需要秦一恒在電話裏囑咐兩句就搞定了。其中就有一個有關拆遷的事,我們倆雖然沒能給人解決,但酬勞還是有的。
這是A的一個親戚介紹給我們認識的一個工頭,他碰見了一個棘手的事情。一個很老的宅子要拆,已經修修補補很多回了,按理說很好拆,但機器卻每次都失靈。他找上門來,想讓秦一恒幫著解決一下,還許諾不管成與不成,都會給一筆可觀的酬金。秦一恒就去看了一下,回來跟我說,那個拆不了的房子地基裏壓了一個很有年頭的老王八,震著宅子,地震也震不塌的。我聽後也覺得新奇,有些事情還真是說不出道理來,雖然現在科技已經很發達了,但建築物恐怕並沒有以前的宅子結實。
這個事情秦一恒沒敢幫忙,因為這很容易為自己招來禍事。不過據他說,隻要每天在陰氣最重的時辰從地基的四個方位倒醋下去,可能就有效,不過這就沒人可以證實了。但那個房子最後還是被拆了,不知道那個包工頭找了什麼高人。
後來有關這樣拆遷的新鮮事又聽說過不少,多數都是當拆遷開始動工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間房子拆不了,還多半都是老宅。而拆不了的原因有很多種,譬如機器忽然失靈,主要的操作工人突然生病,甚至還有開發商被托夢,等等。秦一恒每次都說我們要敬而遠之,這樣的鈔票即便對方給得再多也不能賺,而且袁陣那邊提供宅子的消息越來越頻繁,我們也徹底忙了起來,繼續專心收起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