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船上的路本來應該相對好走些,畢竟已經走過一次了。
可經曆的剛才的事,我跟白開弄的都有些謹慎。時刻提防前方是不是有埋伏一類的,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等到我們倆再次看見了那艘船,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的事情了。
船還是孤零零的停在岸邊,上頭零星半點的光都見不到,看著就讓人有些抗拒。
現在也沒什麼要做準備的,我跟白開在底下抽了個煙歇了歇,他就帶頭走上了船。
這時我的打火機再次派上了用場,我幹脆也不自己舉著了,交給白開負責。他就一邊拿著打火機四下觀望,一邊把我往船艙裏領。
一想到又要回那個船艙,我其實很不爽。但這艘船實在沒多大點地方,就那裏勉強能算上個安身之處,我也隻能忍了。
走到已經能見到船艙的門了,白開忽然停下了。
我以為他是在打量裏麵有沒有危險,可半晌見他未動,我隻好伸手推了他一下。
白開很詫異的咦了一聲,道:“不對啊,這東西打哪兒來的?”
白開蹲下去又道:“我們走之後船上又來了人。”
我不由得警惕了起來,蹲下借著白開手裏的光一看,隻見地上又躺著一個之前在船艙裏跟我們搏鬥的假人,隻不過這個假人已經跑到了船艙外頭,靠在了船艙的外牆生,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裏的。
白開噓了一聲道:“你先等著,我進去先瞅瞅。”一個人邁過了假人直接閃進了船艙裏,我起初能看見他打火機在裏頭的亮點,後來他再往裏去,我就隻能看見朦朦朧朧的一片亮光了。
我在外頭有些擔心,一是怕白開在裏頭出什麼狀況,二是我也有點害怕這身邊的假人突然活過來。我本來就不是能打的角色,現在又幾乎遍體鱗傷,單挑肯定沒勝算了。
白開在裏頭挺長時間沒出來,一開始我不放心的還叫他那麼兩聲,他還能很不耐煩的答應。後來幹脆也不理我了,隻有光忽明忽暗——白開也怕打火機燙手。
在外頭呆的時間長了,我也徹底平靜下來了。這船再邪我也經曆過一次了,再糟也糟不到哪兒去。見白開一時半會兒也沒出來的意思,我幹脆圍著船艙在甲板上轉了轉。
外頭還沒有天亮的跡象,起碼我是看不見任何光的,我扶著欄杆向下頭吐了口唾沫,這裏安靜的能聽見唾沫落到水麵的聲音。
不知不覺的我走到了船艙的另一頭,這邊沒有門,隻有一個窗戶。
窗戶上是有玻璃的,不過老化的很嚴重,又很久沒有人擦過,看著跟打了馬賽克一樣。
我用袖子抹了一下玻璃,這下總算清晰了些,能依稀看見火光下白開的臉很嚴肅的看來看去的。
我想嚇唬他一下,沒敢實施。這地方真開不起這種玩笑。
白開顯然沒注意到我,好像很投入。我看著他背過身去,像是要從裏頭出來了,剛想去那邊跟他會和,忽然我就猛地一驚。
我又用袖子抹了下玻璃,因為我似乎在白開的身後看見了一個什麼東西。
待到我定睛一看,我冷汗立刻就下來了,這他媽是一個人!
不過這人根本看不清長相穿著,恰好藏在白開背後的黑暗裏,完全是天然的偽裝。
我趕忙的狂敲玻璃,想提醒他。媽的白開這人太大意了,在屋裏轉來轉去身後一直藏個人都不知道!?
我道:“媽的白開你身後!你身後!”
我手卯足了勁,玻璃被我拍的震天響。白開很快的轉過頭,起初也有點吃驚。拿著打火機向我這邊照。
我這下玻璃拍的更用力了,因為我眼見著那個人影在白開的轉身的一瞬間又溜到了白開身後!
“媽的鬼叫什麼!”白開用下巴指了指我,忽然驚道:“媽的缺心眼,你身後是什麼鬼東西!”
我一聽立刻感覺脖頸子一陣涼風,本能的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我聽見白開迅速的從船艙裏跑了出來,邊跑邊道:“我操,我就說船上有東西吧,別在原地站著,這些汙穢被困在這裏太久了,想趴在我們背上出去!被它黏上了就不好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