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牆上畫的,其實就是鬼集的一個標誌,用陽間的話來講,就是一個招牌。這招牌正對著窗外,老丘常年都要在那個土坡上燒大量的紙人車馬,吸引鬼魂野鬼來到此處,這同樣也很好理解,說白了就跟招牌上的霓虹燈一樣。
這麼大的動作,即便老丘非常小心的處理留下的痕跡,可難免還是被白天的老丘察覺了。白天的老丘因為害怕,最後抹了牆上的標誌。不過幸好,這廠房的鬼集已經成了慣性。老丘也就沒再管。
老丘斷斷續續的講了半天,我跟白開也沒浪費時間,捎帶手又吃了點東西。
我問了老丘,他並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叫什麼。但我聽他的形容,肯定是秦一恒沒跑了。隻是我現在最想弄明白的是,發郵件要我們來的,究竟是秦一恒本人,還是其他跟這件事有牽扯的人。
我詢問白開的意見。他說這事八成是秦一恒幹的。恐怕之前秦一恒沒打算讓我們來,現在對秦一恒而言是下策。
白開見我不解,又解釋著說,老丘在這裏等了這麼久,卻還是沒有找到訊息。這隻能有兩個原因,一,等的時間還不夠。二,等在這裏的人不對。現在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顯然原因是後者。
我點點頭,事實已經證明了白開的話是沒錯的。細想一下,不免有點忐忑。那汙穢可能每次鬼集都來了,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我。它究竟是誰呢?
我看著廠房外頭的陽光,腦子一片混亂。幹脆走了出去清醒清醒。白開也跟了出來,把我的外套遞給我。我倆就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抽煙。對我而言,已經習慣在謎團中走路了,但不代表我願意接受這一點。
跟白開又探討了一下,老丘的帽子我仔仔細細的看過了,帽子樣式怪是怪,可要說有問題,根本找不出來。材料,製作方法都很普通,又沒有夾層。那些人要這麼多帽子幹什麼呢?
白開說可能一早我們就把這帽子想的複雜了。既然看不出問題,那問題隻能出在樣式上。
我聽白開話裏的意思,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就問他,你是說這帽子是那些人的製服?用來區分敵我的?跟電影裏砍人的時候叼根筷子一樣嗎?
白開聽了笑道,你當那些人是黑社會呢?沒聽老丘說嘛?戴那個帽子腦瓜頂會有一些空隙,我懷疑那些人是運了什麼東西,隻能藏在帽子的空隙裏。
白開的話忽然點醒了我,我急忙道,是不是他們要進陰河?身體會沾水,所以隻能把東西放在腦瓜頂?
白開像是吃了一驚,說我靠,秦一恒告訴你的?見我搖頭又道:“小缺,如果你想的沒錯,那陰河恐怕就在這附近。”
這句話後,我倆半晌誰也沒吭聲。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什麼陰河,想必早就會被人發現了。何況這地方雖然有深山老林,但也不至於人跡罕至,應該藏不住這麼大的秘密吧?
想著的功夫老丘從廠房裏走了出來,給我倆一人倒了杯熱水。問我們今天在不在這裏吃中午飯。我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這都已經白天了,老丘怎麼還會說話?他白天不應該是啞巴嗎?
當著老丘的麵,我不好意思問白開。等把老丘打發回屋裏,我才悄悄問他。
白開聽了一臉驕傲的說道,白天的那個老丘已經永遠拜拜了,沒看現在老丘這麼給咱來獻殷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