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蹲下沒多久,白開也擠到了我旁邊。這機器是大,但藏兩個人實在很勉強。我也是心虛,生怕身體的哪怕衣角的任何一部分漏出去,隻好倆人怪異的蜷縮在了一起。
我能感覺到機器微微的在震動,然而又過了一分鍾,我忽然覺得這屋裏的溫度似乎忽然變冷了。
我汗毛都豎了起來,這種感覺很熟悉,房間裏不知道有什麼鬼玩意!
我用手碰了碰白開,忽然聽見屋裏頭,就在我們靠著的這部機器另一邊,有人在嗚嗚嗚的哭。
哭聲不大,但異常的悲慘,時斷時續的。有時很真切,過一秒又非常沉寂。很難想象對麵是怎樣的一張表情。
就在我還沒來得急驚訝的時候,就聽見砰地一聲,猛地有人拍了洗衣機器一下,然後是第二下,第三下,地四下。接連不斷。
我差點就從洗衣機器背後衝出去了,這聲音很像是小時候聽見鳥或是蝙蝠不小心撞到家裏窗戶上的動靜,然而這屋裏怎麼會有這中飛禽,對我而言,這隻有一個可能,有人在用手掌拍打艙門上的玻璃。
白開率先衝了出去,都沒等我來得急反應。跟著整個店內的燈就亮了起來。那些動靜,隨著燈光亮起,一下夏然而止了。我覺得白開這次幹的太麻利了,我走出來,見白開正盯著機器在看。四周沒有人影,艙門上也沒留下任何痕跡。
我不敢大意,悄聲問白開,汙穢呢?
被我嚇跑了,白開順手一指卷簾門說,有點意思。現在把那個老板叫出來,這事有蹊蹺。
我不敢怠慢,掏出手機給那老板打電話。對方顯然還沒睡,剛響了一聲就接了起來,待我說明情況,火速的就趕了過來,衣服都沒穿利索呢。
白開點了根煙道,你們兩個過來,把這個機器移開。擼起襯衫袖子,上前就用背去頂。
我跟那老板見狀也從一個方向發力,三個人把機器緩緩的推開了。這東西看著大,實際更沉,很吃力,把我肩膀頂的生疼。
機器移開後,地麵上有很多灰,弄得四散亂飛。白開俯下身把灰吹開,就見灰塵中藏著一個東西,長有十幾厘米,寬有兩三厘米的樣子,黑不溜秋的,我猛一看以為是一節超長的狗屎。待到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隻大蜈蚣!
隻是不知道蜈蚣什麼時候死掉了,已經快幹成了一個殼子了。
白開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蜈蚣,蜈蚣的屍體很輕鬆的就被移開了。白開道,這東西就是問題所在了。你們看看就算了,別想著泡酒喝。
我忍住笑,心想媽的誰拿著惡心東西泡酒喝。就停白開又道,這蜈蚣一看就已經有了靈性了,就是你們所說的修煉很久的那種。估計是要渡劫沒成功,跑到這兒來養傷,卻還是死了。
那這東西能勾搭汙穢過來?我沒敢碰蜈蚣,怕有毒,蹲下身仔細看。整個蜈蚣已經烏黑了,跟以往簡單的黑裏透紅或是透黃的那種完全不同。
對,就是它。這有靈性的東西死了,是比汙穢還要不甘心的。一旦有了靈性,說白了就相當於能思考一樣。白開深吸了口煙道,它是想勾搭野鬼來供奉。所以這個屋裏的陰氣才會不正常。但它沒想到這野鬼更蠢,見這裏陰氣不正常,又有這洗衣機器裏的衣褲來回轉。以為找到了投胎的入口,玩命的往裏麵鑽。那些怪味兒就是這些汙穢留下的。
我長大了嘴,白開順勢塞到我嘴裏一根煙,那老板不會抽煙,隻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倆,感覺已經快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