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話音剛落,屋裏的鈴鐺竟然全部響了起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感覺那掛鈴鐺的線,正被很多人同時大力的拉扯著。
屋裏沒開燈,但我家的地段很好,外頭這個點還有不少霓虹燈迎進來。
我扭頭一看,就見裏屋閃過一個黑影,一晃就不見了。
白開!真的進來人了!我轉過身去生怕被人在後頭偷襲。
都跟你說了,人在底下。千萬別動。白開伸手一指,那蟲子竟像看懂了手勢一般,飛速的朝裏屋爬去了。
白開道,你別動,腳千萬不要離開地麵,下頭的人不知道我們具體的位置,你一動就暴露了。
白開說話間,已經把上衣脫了下來。小缺,把上衣脫了,把茶幾上的骨灰抹上來!
我站的位置離茶幾有一點距離,平日裏要是一步也就摸到茶幾上的骨灰盒了。可如今不讓我抬腳,我隻好繃住了腿,用一個難度係數很高的姿勢才勉強扶到了茶幾。這一連串的動作都趕上藝術體操了,幸好我回身的時候白開順勢拉了我一把,不然我整個人就直接拍在了地板上。
骨灰抹完之後,我身上是又粘又癢。一瞅白開,儼然一泥猴。這時才注意屋裏的鈴鐺聲已經越來越小了,我死盯著裏屋的門口,擔心隨時會有什麼東西衝出來。
半晌,倒是見那蟲子晃晃悠悠的爬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
我道,白開,蟲子出來了,能動了嗎?
白開擺擺手,眯著眼盯著蟲子好一會兒,剛緩緩的要把舉著的手放下。卻見蟲子稍停片刻,竟然順著牆直接朝天花板爬去了。
這次蟲子的速度顯然沒有之前快,我跟白開仰著頭,都生怕蟲子會掉下來。
我道,你蟲子是不是受傷了!?
沒等白開話說,屋裏的鈴鐺再一次的大響起來。
白開喊道,媽的!這群人太賊了!樓上也有人!小缺準備一下,我們衝出去!
我心裏一驚,媽的敢情是被包圍了。手裏頭又攥緊了棒球棍問道,他們到底想幹嘛?
呸!白開吐了口唾沫罵道,這群孫子想用香,把汙穢從上下兩層逼上來。咱們不走就死定了!
我剛想張嘴要白開衝的時候喊個口號,誰知後腦勺突然被人來了一下。我沒等看清是什麼東西,緊接著後背又是一下。
我一個踉蹌差點把白開撲倒,伸手本能的就用棒球棍向後揮,什麼都沒打到!
白開喊了聲操!小缺,咱身上有骨灰,不能被上身,甭怕!跟他們幹!說著人已經從我身邊撲了過去。
我一轉身什麼都沒看見,隻看見白開愣生生的撞到了牆上,人跟著就是一個跟頭!
我操!這他媽怎麼拚啊!什麼都看不見!我又輪了一棒子,沒打到東西不說,脖子卻忽然被人死死的掐緊了!
甭管看的看不見了!白開的聲音像是咬著牙說出來了!別用家夥,用摸過骨灰的拳頭!
我這邊眼瞅著就要窒息了,隻覺得眼前發黑。聽見白開的話,求生的欲望讓我順手就朝麵前打了一拳。這一拳下去,我脖子上的力量頓時沒了。讓我嚇了一跳的是,手上傳來的感覺,的確像是打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像是一個裝滿的沙子的大沙袋。
我見有戲,順勢跟著又是兩拳。這次卻撲了一個空。後背上反而被來了兩下。這兩下把我痛的夠嗆。從感覺上來說,這不像是拳頭。反而有點像是被人用鐵棍戳了兩下。雖不見血,可不拳頭疼多了!
我哇的一聲回過頭就是一拳!還是擊空了!
缺心眼!不行了!汙穢太多了!快走!白開那邊喊著,人聲音卻越來越遠。我追望過去隻看見白開的兩條腿還在客廳裏,人已經被拖進裏屋大半了!
今兒誰跑誰他們是孫子!我一眼瞟到了茶幾上的骨灰盒。心想媽的既然骨灰管用老子就也給你們嚐嚐。手上猛抓起一把回身就是一撒。隻見那骨灰顯然在半空中撞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像是被粘住了一般,骨灰憑空漂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