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有戲,也顧不上其他的了,順手把整個骨灰盒全朝那個方向潑了過去。
這一潑還真管用,隻感覺客廳被我弄得霧蒙蒙的一片。我也來不及多想這骨灰怎麼弄的跟粉塵似的了。趁機趕忙朝裏屋奔過去,裏屋因為不臨街,要比客廳黑很多。白開又脫了上衣,我一眼還沒看到。隻聽見角落裏嘈雜無比,我一個助跑直接把我自己扔了過去!
我操!老子不需要墊背的!白開怒道,不行了!太多了!白爺爺要犧牲了!
我感覺整個人像是摔入了交錯堆放的鋼筋裏一樣,疼的我差點沒蹦起來。人還來不及起身,就感覺身子已經被牢牢的壓死了。脖子再次被東西勒住了,這感覺一點都不想有人用手在掐,反而像鉗子一樣,隻感覺到脖子上一陣發寒!
媽的!缺心眼!老子本來已經快站起來了!白開罵道。手在底下硬生生的往上推,想要爬起來。
我這才感覺到白開在我身子底下,然而我已經自身難保了。隻感覺身上,脖子上,那股力量越來越大。意識跟著已經開始模糊了!眼前越來越黑。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手腕忽然被人咬了一口。疼的一個機靈,人也清醒了許多。
借我點血!白開喊道。攥著我的手朝我脖子抹去。我胳膊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了,也不知道手上的口子有多大,隻感覺血是嘩嘩的在流,很快脖子已經濕了一片!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我順勢掙紮著想爬起來,卻隻能努力的把腰拱起來,讓白開從身子底下鑽了出去。
白開的動作很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不用半秒,已經把舌頭尖咬破了。朝我這邊噴了一口鮮血,人像是倒在了掛著鈴鐺的線上,鈴鐺嘩啦啦的響了幾下,就不見他人影了!
我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伸手一摸,白開就倒在我腳邊上。我想把他拽起來,胳膊卻被白開狠狠地打了一下。媽的還不跑!
我貓下腰,想再次把白開扶起來,就聽見鈴鐺再次大響一片。響的我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這鈴鐺顯然是白開之前用來預警的,可光聽聲音就知道了,這汙穢真是太多了。
我怒道,你他媽錢花完了嗎?你要死在這兒!
耳畔的鈴聲像是催命一般,我卻死活也拽不起白開。狀況似乎跟我剛才一樣,白開被摁住了!
我從沒想過像我這種廢柴也有救人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掉這個機會!
媽的白開你讓我救你一回啊!!!
我手努力的朝白開的身上抹血,卻無濟於事。
忽然間,不知道為什麼,四周的鈴聲全部一起消失了。我聽見吧嗒一聲,隻見之前在天花板上的蟲子摔倒了客廳的地麵上。白開跟著也被我拉了起來,臉色鐵青。我搖晃了他幾下,沒有反應。
很意外的是,四周再無任何的攻擊。安靜的像是一切都從沒發生過一樣。隻有客廳裏到處散落的骨灰讓我確信這不是幻覺。
我把白開扶到了沙發上,起初我很小心,生怕這是對方忽然換了套路,改偷襲了。
甚至我一度想到很多猛獸在殺死獵物之前,都會玩弄一番,讓獵物徹底斷絕了任何希望才下手。
我試著給白開做人工呼吸,他還是毫無恢複意識的征兆。我到衛生間接了冷水潑他,我扇他耳光,白開都像一個死人一樣癱軟在沙發上。
過了足有五六分鍾,什麼都沒再發生。包括奇跡。
倒是那蟲子緩了過來,緩緩的爬到了白開的身上。我嫌它礙事,一手打開它。這才想起來去找電話撥120。
電話剛撥過去,我正在說地址,就聽見白開咳嗽了兩聲,忽然道,媽的老子差點見閻王,小缺你還有心思語音聊天?
我一喜,見白開正拿起趴在腦門上的蟲子,從沙發上勉強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