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拿手電去照殘骸,這次有了主觀聯想,到真隱約的看出了一艘船的模樣。
隻是讓我不解的是,這艘渡船是怎麼運進來的?又是誰運進來的呢?
這麼大的物件,顯然是沒法從窗戶或是門塞進來的。而且,這艘渡船都已經破爛成這個樣子了,顯然不會是被人拆開了運進來又重新組裝的。
我環視了一圈,恐怕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渡船是在這宅子還沒封頂前就已經放進來了。
那樣的話,難道跟這棟樓的開發商有關係?
我想著就問道,我們是不是得去查一下這棟樓的開發商?會不會也是宏達集團?
也是啊,小缺你終於沒辜負咱白叔叔的苦心栽培,這麼大的東西,實在沒法掩人耳目,哪怕是動一動怎麼著也得留下點蛛絲馬跡什麼的,咱去周邊打聽打聽,沒準有線索。白開說著忽然道,我靠,我這成語用的神了!大聲告訴我!老子這是不是出口成章!
我沒接話,轉過臉去想聽秦一恒的意思。
他似乎一直在沉思,半晌沒有抬起頭來。我拍了他一下,他才說,不見得。江爍,你忘了嗎?我家裏的衣櫃和你家裏的那些企業內刊。
我啊了一聲,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難道這渡船也是憑空出現在這裏的?
剛才見秦一恒進去,顯然這東西是個實打實的物件,不是障眼法啊。媽的這個世界上真的已經發明隔空傳送之類的裝置了?我靠那他們運點什麼不好,運這個破爛?
我點了根煙,反正我是毫無頭緒了。
眼見著他們倆短時間也肯定拿不出個主意,我幹脆繼續在這宅子裏四下查看起來。
剛剛隻是粗略的掃了幾眼,這次我拿著手電,沿著牆邊把每一個雕像都看了一遍。果然跟我之前猜測的一樣,這些雕像根本不是同一製作的,從造型,年代,做工甚至材料,都有很大的區別。我不是鑒定專家,無法確認這些東西是否都是古董。但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這些東西都是老物件。而且每一尊雕像上,都隱約的可以聞見那種特有的黴味兒。讓我懷疑這些東西壓根就是從陰河上被打撈上來的。
有一些小雕像,應該不重。我一個人是完全可以搬動的。但謹慎起見,我還是沒上手。隻能想盡辦法從其他的角度去看雕像的正麵。這些雕像我看著大部分應該都是佛像,當然我對佛教沒什麼了解,隻是單純的覺得像而已。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四五十尊,猛一瞅看的人有些眼暈。
轉了一圈,我再次走回到渡船邊。
秦一恒和白開正坐在地上抽煙。我問了幾句,白開隻是擺擺手要我先別摻和,低著聲跟秦一恒討論著什麼。
我隻能也坐在旁邊,這地麵上也不知道鋪了一層什麼磚,非常涼。我坐了一會兒又不由得站了起來。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鍾,秦一恒才抬頭說,江爍,你先下去吧。我們要有事情處理一下。
我壓根沒想到等來這麼個結論,就有些不爽。還沒等我反駁,白開就道,算了,你留下也成。站遠點。
說完跟秦一恒交換了一下眼神,秦一恒愣了一下,才點了頭。
他們這麼謹慎,恐怕要做的事還有些危險性。
我隻好後退了十幾步,看見白開跟我比劃OK了,才停了下來。所幸,這個位置倒也看的真切。
然而我剛慶幸沒多久,白開就喊我關了手電,跟著他們倆的手電也瞬間熄滅了。
屋內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眼睛根本沒適應黑暗,完全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心說,媽的,這樣什麼都看不著,還不如下去呢。
隻能豎起耳朵去聽。
過了一會兒,他們倆的位置忽然亮起了一個光點。
是白開舉著打火機。跟著我眼見著秦一恒拿起了身旁的一個東西,伸出來讓白開給點亮了。
我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秦一恒拿的是那盞油燈!
我記得那油燈是傳說中黃泉路上代表陽間的人的,燈亮人在,燈熄人滅。現在他們把一盞已經熄滅的點亮了,難不成會有人死而複生?
這就是傳說中的還陽了?
正想著,那油燈的光又暗了下去。空氣裏能隱約聞見一股很特別的味道。非常的難形容。
他們倆似乎不甘心,再次點亮了油燈。然而那油燈依然虛弱的搖搖晃晃的,堅持了一小會兒就又滅了。
我聽見白開罵了句我靠,打火機第三次的亮了起來。
這次點燃之後,秦一恒更加小心的護住了油燈。像是在防範這屋中明明不存在的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