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有了效果,那燈隱隱約約的著了一陣子,似乎穩定了下來。
秦一恒把燈小心的捧在手心裏,人坐的筆直。而白開站起身來,伸手摁住了秦一恒的頭。
這讓我很不解,尋思著必是給他試體溫呢?
轉念一想我明白了,這是在護住秦一恒的天靈蓋呢。
這場景要不是發生在這地方,恐怕還很溫馨。然而我現在感覺到的卻是一陣一陣的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們倆一動不動的呆了好半天。讓我感覺時間都似乎凝固了。
忽然,白開把手拿開了。整個人快速的後退了幾步。而秦一恒就緩緩的站起身來,用手裏的燈在四下照著。
這時候秦一恒剛好背對我,我看不見他究竟在照什麼。隻能從他的模糊的輪廓上,分辨他彎著腰。
我見白開站的也很遠,忍不住湊了過去。
小樣的,誰他媽讓你過來的?白開低聲罵道,站我身後頭,盡量別被那油燈的光照到。
我看了看,那油燈實在太昏暗了,光線的邊緣離我們起碼兩三米。就問道,還那麼遠呢,怕個球?白開你告訴我,你們這是要幹嘛?
眼睛放亮點,別東拉西扯的。白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影子,影子。
我這才注意到秦一恒身邊的影子。那燈昏暗,他的影子卻異常的清晰。
隨著他身體的動作,影子時不時也會搖來晃去的。秦一恒似乎在一個一個的查看那些雕像,緩緩的沿著牆邊越走越遠了。
我和白開始終跟著,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知道是看影子,我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秦一恒身上了。光照在雕像身上,因為靠牆太緊了,影子隻是想塊黑布一樣被釘在了牆上,什麼都看不出來。秦一恒隻好不停的變化位置,讓影子從各個方向映出來。
盯了半晌,似乎毫無發現。我逐漸也就放鬆了下來。
想繼續套一套白開的話。我想起來之前台球館老板給了一包限量版的煙,想掏出來給白開一根。
沒成想手沒等伸到兜裏,忽然白開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抬眼一看,隻見白開目瞪口呆的盯著秦一恒方向。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起初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然而當我確認了之後,心中也是一驚。
倒不是影子有什麼變化和問題,而是我們忽然發現有一尊雕像,不是麵衝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轉了過來!
宅子裏的雕像白開進來時就看了一圈,我自己也查看過。所有的雕像都是麵衝牆的!
媽的宅子裏有東西?還是這些雕像壓根就是活的?
我忍不住回頭看去,我身後的雕像離我們不遠。隻是無奈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我低聲問白開,怎麼辦?是不是得提醒秦一恒?
媽的,先忍一忍。白開咬著牙說,要是一個東西,咱們能搞定。
說著人就向前走了幾步,離秦一恒近了一些。
我自然是不敢一個人在後頭了,跟過去再一瞅。秦一恒已經發現了雕像不對頭了,正在用油燈不停的在雕像麵前晃。晃著晃著,不知道為什麼秦一恒的手就伸了上去,搭在了雕像的肩膀上。
那雕像比秦一恒高一些,在所有的雕像裏,算是中號的。
我想回憶起大概是一尊什麼雕像,無奈死活想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見秦一恒手上一發力,將那雕像直接翻到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小缺!憋氣!白開大喊了一聲,人跟著就奔了過去。
這一連串的事情我都來不及反應,隻能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就見秦一恒手裏的油燈,忽然噌的一下就著了起來,那火光足有十幾厘米高!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從火光亮起的一刹那,宅子裏越來越多的雕像倒了下來。
從他們那邊開始,一直往我的方向延續。
白開眼疾手快托住了身邊的一座,那尊雕像很大,白開明顯有些吃力。
這時候我腦子裏也顧不上想其他的了,人本能的就衝了過去。反正宅子裏的雕像都正在倒,躲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人剛奔到跟前,卻見秦一恒已經把油燈放在了地上,去幫白開了。
借著油燈的光,我看見這是一尊實木雕像。人剛要伸手去扶,忽然我就愣住了。
油燈這時在我身後,我的影子清晰的被映在了眼前的,我猛然看見,此時我的影子壓根就不像是我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