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抓住了。”風繩兒笑笑,想要抬起手晃晃手中的小鳳凰,可是疲倦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了,腳下漸漸沒了力氣,倒在了亂紅江麵。
白衣人淩空虛托,將風繩兒的身體托起來,放在身前,很仔細的看著風繩兒臉上的微笑,微笑裏頭,有些欣慰,有些疲倦,更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堅毅,甚至,帶著一絲警惕,似乎,在對這個世界戒備著。
“是個苦孩子,也是個好孩子。”白衣人很滿意,風繩兒有毅力,有智慧,有著身為一個修行者該有的一切。
偶爾,他會偷懶,他也會氣餒,甚至有牢騷,但是,他卻最終沒有放開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太弱小,他總是會抓住一切機會,他想去變得強大,他希望不再重蹈父母的覆轍。
“我想,我的手裏,能夠抓住更多的一點東西啊。”風繩兒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隨手一指,準備將風繩兒手裏的鳳凰精魄攝過來,卻不想這小子抓的那般緊,自己這道法力隻是為了取出鳳凰精魄,故而弱的可以,卻也不是風繩兒這樣毫無修為的人可以抗衡的,讓自己的一道法力竟然做了無用功。
“你要抓著就抓著吧,這小子。”白衣人搖了搖頭,收回了江水裏的法力,撤去了結界,又取出那白玉也似的小龜甲來,抱著風繩兒自原地消失了。
良久,章千身形緩緩的凝現出來,身後背負著一架八弦古琴,很是詫異的自言自語道:“好厲害的家夥,竟然能禁錮亂紅,那小子也當真了得,最後那股子血氣,怕不是第八劍阿鼻元屠?怪不得能衝的鳳凰精魄都無力反抗。”
而後又有些心疼的咕噥道:“亂紅千多年才能誕生一道鳳凰精魄啊,為了你,我可是下了大代價了!”拍了拍身後的八弦古琴,身形又是一閃,就此不見了。
亂紅江,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那平靜下,又隱藏著多少不平靜呢。
……
亂紅江的發源地,相傳是在一個平原處,很難想象,這麼長的一條江,竟然起源於一個小小的平原!
“多久沒來這裏了?楓虛啊,不過,不久以後,可能要叫你妖帝了吧?她回來了,你的天後,回來了。”白衣人低著頭,神神叨叨的念著些風繩兒聽不懂的話,徑自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草廬。
草廬很普通,既不破舊,也不華麗,當然,草廬本就是和華麗扯不上半點關係的。
三間簡簡單單的草廬,被“纏雪”香草圍城的籬笆圍著,籬笆邊種著一棵楓樹,還有一棵竹子,很普通的樣子。
不過,竹子隻有一棵,這讓風繩兒還是很奇怪的,因為一般都是十幾棵長在一起,他還從未見過哪裏隻長出一棵竹子。
草廬的正門處貼了一副對聯,很古舊了,像是曆經了千百年的光陰洗禮,似乎風一吹都會吹破這幅對聯。
上聯隻有兩個字“葬心”。
下聯自然也是兩個字“埋骨”。
而橫批更是隻有一個字“落”。
撓了撓頭,風繩兒已經勉強可以接受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因為從昨天到現在,自己已經經曆了許多次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了。
“小白,是你啊!進來吧!”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草廬裏傳了出來,隨後一個一身青衣的俊俏男子走了出來,對著白衣人道。
白衣人露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嘴角不斷的抽搐著,風繩兒看的分明,他的手不斷握拳,又不斷鬆開,似乎在想要出手揍那個青衣人。
“怎麼?不認得我了?我是小青啊!”青衣人快速向前,一把拉住白衣人的手,就要把他拉進草廬裏。
“小青?小白?青蛇白蛇!?都,都是男的?!那許仙呢?”風繩兒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著兩人。
“嗯?白蛇!?”青衣人驚叫一聲,看了看白衣人身旁的風繩兒,這才注意到他。
“許仙是誰?成仙了?修為還不錯嘛,你是誰?我叫楓段淩飛,你可不能叫我小青啊!”青衣人楓段淩飛笑道。
“這就是天爭子要找的弟子,我帶他來此,希望你們幫他煉化鳳凰精魄。”白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很不情願糾纏那個什麼“小青小白”的稱呼,趕緊道。
“我叫風繩兒。”風繩兒看著青衣人,無奈的介紹了自己的破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