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吃,她的吃相太秀氣了,小口小口的吞咽,跟個鼴鼠似的。
單單放下碗筷,抬眸就看見牆壁上掛著的鍾,已經不早了。
“我要回家了。”晚些她媽媽就要懷疑了。
“那我們回去吧。”
許梁州付了錢,不容拒絕的牽著她的手就出了小吃店。
因為是學校大門口,每隔幾米的小店門前都放著兩個娃娃機,許梁州心下一動,找老板娘換了幾個硬幣,然後問單單,“你想不想要?”
“算了,問你你也肯定說不要,等著啊,我給抓。”
兩個硬幣抓一次,許梁州之前顯然是沒玩這個,抓了好幾回都沒抓中。
他又去換了好多硬幣,一次一次的試,單單張嘴,剛想讓他別抓了,老板就出來了,他說:“小夥子,不如我送你一個吧?”
他丟進去的錢都可以買許多個了。
許梁州說:“不用了,自己抓的才有意義。”
單單索性也閉嘴了,他向來固執,無論是將來還是現在。
海綿寶寶的玩偶最終還是到了單單的手裏。
單單拿著小玩偶,捏捏他的腿,又捏捏他的胳膊,笑了下,心情好了些。
深巷的青石板路上,隻有兩個人的身影。
到了家門,單單欲言又止了好幾回。
終於是在他進去的瞬間,開了口,她真心實意,說:“謝謝你啊。”
他故意伸了伸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回答他的隻有關門的聲音。
他擴大了嗓門,朝對麵的方向道:“我聽見了聽見了,你說謝謝我。”
許梁州的爺爺和奶奶坐在沙發上,電視裏在播放著新聞聯播。
他說道:“爺爺奶奶,我上樓了。”
“等一下。”他爺爺的手裏還拿著遙控器。
許梁州站在樓梯口,轉身問:“怎麼了?”
他爺爺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氣質,板著身軀道:“你父親給你安排了心理醫生,明天去看。”
末了,又加上一句,“這不是商量,是命令,你必須得去。”
第十章 偏執
單單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回了家。
單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特意洗了把臉,然後用妝容遮住了臉上的憔悴,她不能讓女兒發現一丁點的不對勁。
“媽媽今晚累了,點了外賣,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單單看著她媽媽,有那麼一刻,她很想跟她媽媽說,跟爸爸離婚吧。
“媽,我今晚在學校食堂吃過了。”她低低道。
單媽也沒多問,“桌上的水果拿進房間去吃,好好休息。”
單單抬起頭,漆黑的眸子望著她,問:“媽,爸爸呢?”
單媽一頓,抱著手,是手指頭微微顫唞著,她頓了下,才若無其事道:“你爸爸今晚和同事出去吃飯了。”
“哦。”
單單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手裏的海綿寶寶扔在床上,背靠著門,慢慢的滑下來,她捂著嘴,克製住的情緒。
不能哭。
絕對不可以哭。
父親向來對這個家冷淡,她早該發現的。
兩人的婚姻出現問題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算起來,她那個“弟弟”和她一般大,這意味著什麼呢?單單不願意再想下去。
單單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媽媽,她最對不起的也就是她的媽媽。
大四還沒畢業,她就和許梁州領了證,先斬後奏,媽媽不肯原諒她,拿掃帚將兩人趕了出去。
後來有一次,許梁州說漏了嘴,他說,他就是故意的,不肯在她母親麵前掩飾自己的情緒,故意引得她母親的反感,這樣她就隻有他身邊這個一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