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顧白也是一怔,嘴角的笑意夷平,抿成了一條線。他眯著眼睛,毫不分說地暗地握緊了李袖春的手,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恨不得黏在李袖春懷裏。
“妻主,我餓了。”他扯動了她的手,讓她回神,看起來根本不願意給毓柳留半分情麵。
他也根本不想給毓柳一分幻想。
李袖春從頭發絲到一根腳趾頭,都不容毓柳惦記。
他悶聲不吭地想盡辦法讓毓柳看到自己對李袖春的態度。
鳳君霸道囂張慣了,起碼坐了那個位置十年,這種勢在必得的占有欲瞬間原形畢露。
李袖春敏銳地感覺到身側之人的舉措,心裏不由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討厭花顧白對自己的占有,甚至對他這種行為感到愉悅。她側頭看到花顧白烏色長發披在他的肩上,襯得他白淨的臉更加宛如白玉,鋒芒畢露的他讓她根本挪不開視線。
這樣的男子,理應驕傲地捍衛自己的主權。她也由得他炫耀,小心地把他帶到空位上落座。
“用膳吧,不是說餓嗎?”她溫言道,手上動作不停,給他的碗中夾入他喜歡的菜色,順手還搶過恨春的活計給他滿上了一碗菜粥,吹了吹,不動聲色地打斷毓柳與花顧白之間的敵對氣氛,“趁熱吃吧,你的脾胃不好,多喝些粥。”
花顧白乖覺地低下頭拿過碗筷,靜悄悄地喝著,這回倒是收回了盯著毓柳的眼神。他對李袖春的縱容感到歡喜,眉眼間都是喜色。
看到他確實有聽話,李袖春才回過頭對一直看著自己的毓柳笑著招呼道:“毓公子也多吃點,我們院裏沒什麼山珍海味,委屈你了。”
此話一出,毓柳的表情瞬間黯淡,而花顧白也詫異抬頭。
‘我們’,她這分界定義的實在是太過清晰,讓人想忽視都難。
花顧白失了神,他滿意地噙著笑給李袖春也夾了一塊肉去,“妻主也多吃點。”那笑意燦爛而張揚。
被他隱晦地表揚了一把的李袖春哭笑不得吃下了他夾來的肉,自家夫郎可真是深諳馭妻之術啊,把自己駕馭的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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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毓柳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借口身體不舒爽,飛速地逃離了現場。狼狽不堪的他,握緊了手卻沒有還擊的力道。妻主的寵愛在女尊國裏象征了一切,男子的地位永遠體現在妻主的對待上。他根本就沒有與鳳君抗爭的籌碼,李袖春從頭到尾都把他當做一個客人!
不論是在安靜吃飯的小藥童,還是看熱鬧的蕭雅,滿意微笑的恨春,她們似乎都把花顧白看做了這個院子的男主人,他就像個外人,格格不入。
如果清水在就好了,毓柳呆呆坐在石凳上,被雪侵入的涼意漫上了後背,他大約就不會這樣受盡委屈了吧。
“吃飽了?”李袖春看到花顧白停下來,伸手替他把嘴角沾的東西擦淨,眉眼間都是縱容之色。
花顧白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掩嘴點了點頭,“恨春做的不好吃。”
恨春在一旁悄悄翻了個白眼,對鳳君這話表示小小的抗議。之前沒和九皇女和好的時候,怎麼不見鳳君提出來!現在找到靠山,居然開始耍賴皮了!
李袖春哪裏不明白花顧白的意思,她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好吧,下次我來做。”
花顧白滿意地點點頭,“我要吃......”他用手一個個數著,李袖春也沒有厭倦的意思,還時不時地修改他口中越來越多的‘預訂’。
等花顧白慢吞吞說完,蕭雅和恨春都把桌子給收拾幹淨了。
李袖春笑眯眯地把花顧白抱過來,“接著說,怎麼不說了?”她已經有很久沒見過眉飛色舞的他了,她想多看看花顧白這一麵。
花顧白卻不再接著那個可笑的話題繼續說了,反而用下巴蹭了蹭李袖春的肩膀,嚴肅了語氣道:“妻主,毓家表姐的事,不如讓我來?”
李袖春沒有聽他說完,就打斷道:“你如果說是讓你去與毓家表姐談判的話,我不同意。”
花顧白被她語氣裏的堅決所打敗,維持著他獨特的清媚語調小聲道:“沒什麼危險的,我隻是去把清水的死契取回來。”
他輕描淡寫的話也沒能讓李袖春改口,她捧起花顧白的臉,認真道:“我不是她,不會讓你去做這種事的。你可以替我出謀劃策,但是任何用你自己做誘餌的謀策,我都不會同意的。”
她堅決不允許,花顧白去引誘別的女子這種方法來達成目的。
沉默了一會兒,花顧白彎起了眉眼,無聲無息地笑了。
是他忘了,這人和九皇女不一樣,他也該換個思考的方向了。
“好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可好?”李袖春替他攏了攏遮住他視線的頭發,“我們可以邊走走,邊想想解決的辦法,也許會有別的好辦法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