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
不悔當然知道師傅這兩個詞在瞿晨心中的地位,司命對於他,或者比任何人都重要!
所以當瞿晨答應幫她取得神器時,她甚至一點也不奇怪。
“那我就靜候你的好消息了。”
瞿晨笑得很溫柔,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怎麼都瘦了,是不是最近過的不好?”
不悔對於他突然的舉動有些不自然,而後明白過來,“其實你不用在我麵前如此,司命對於我來說還有用處,我暫時還不會把他怎麼樣。”
瞿晨不怒反笑,手順著她的手臂滑下,直到握住她冰冷的雙手。
不悔想掙開,他卻不讓。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可是當他把自己的手緊緊包裹住時,不悔的心也跟著煩躁起來。
他小心的將她的雙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像是捧著什麼寶貝。
“這樣就不會冷了。”他道。
不悔緊緊咬著下唇,不語。
瞿晨看了她一會兒,絲毫沒有提與司命有關的事,就好似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假設。
不悔不喜歡他這樣的冷靜,冷聲道:“想必你現在肯定難受吧?明明知道我抓了對你最重要的人,卻還要硬逼著自己來討好我!”
“是很難受。”瞿晨苦笑。
不悔隻覺得心中氣憤不已!
“看著重要的人在受苦,我卻無能為力。”
“與其有時間在這裏和我耗著,你不如想想怎麼得到神器!”
“你是在擔心我嗎?”瞿晨笑著看著她。
不悔皺眉,這個人是怎麼回事,聽不出自己中的諷刺嗎?還是為了司命,他可以做到任何地步?
又準備開始惡毒的譏諷,忽然感覺身子往前一傾,下一刻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頓時一股淡淡的青草與藥草的香氣撲麵而來!
不悔羞憤不已,就要發火。
“玄鷹已經醒過來了。”他道。
不悔掙紮的動作一停。
“是你救他的對吧。”
明明該是問句,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一種陳述。
感覺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不斷傳入鼻間,不悔的腦袋都有些忘記了思考,心髒更是突突的狂跳不止!
她隻當他是故意的,惡毒的話已經到了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有些無奈。
不悔沒有再掙紮,也不說話。
兩人就保持這樣曖昧的姿勢良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悔都快要以為自己快睡著了,他終於道:“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不悔回去的時候,魔易正在院子裏撫琴,遠遠的就能聽見那婉轉略帶哀傷的曲調。
這是她第二次聽魔易彈琴,似乎每一次都有極重的心事。
她遠遠的站著,也不好去打擾,正準備離開,琴聲卻突然戛然而止!
那一刻,她甚至能感覺魔易深紫色的眸子是那樣的犀利,似乎帶著看穿一切的能力!
她不由得心裏一顫!
就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孩,臉上滿是被抓包的恐懼與尷尬。
“你回來了?”下一刻他卻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不悔都快懷疑剛剛的一切不過是錯覺罷了,正猶豫是該過去還是離開。
忽然魔易的身旁不遠處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綠衣藍衣,而兩人就像沒有看見她一般,徑直走到魔易身旁坐下。
綠衣的手中端著一個果盤,上麵擺著一竄清洗幹淨的葡萄。
兩人坐在魔易身旁,動作是那麼的自然,甚至有些曖昧。
不悔看見藍衣撿起一顆葡萄喂到魔易唇邊,魔易沒有動,隻是一直盯著自己。
不悔一愣。
藍衣像是有些不滿,不知道在魔易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魔易終於不再看她,轉頭對著藍衣笑,而後伸手一把將她摟入懷裏。
不悔尷尬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搖搖頭,想了想終於還是轉身離開。
她記得魔易的後院有一口溫泉,雖然現在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洗澡的必要,可是很多時候,她都不太習慣依賴法術。
在溫泉裏泡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她估摸著差不多該回去了,才緩緩起身。
剛一回房,就看見魔易麵色極為難看的坐在那張碩大的床上,大概是聽見了動靜,就在她剛踏進門的那刻,他就直直的盯著她。
不悔不明所以,隻以為是藍衣綠衣哪裏惹到他了。想到他現在心情不好,自己沒必要去撞口上,就打算轉身離開。
卻聽魔易一聲冷笑,“怎麼?你就那麼不想看見我?”
不悔身形一頓,轉頭不解的看著他。
魔易緩緩走下台階,直到走到她麵前。
雖然以前他反複無常慣了,可在她恢複記憶後這還是第一次。
不悔本能的就感覺有些不對,就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