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盯住了白玉堂的眼睛,輕聲說道,“既然他連警察發現屍體的畫麵都舍不得錯過,我有種感覺,他很可能也不會錯過殺死受害人的那些鏡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不僅僅是想要把這些鏡頭記錄下來,他想要是,是表達。”
白玉堂的目光微微一亮,立刻看了公孫策一眼,“科長,這個混蛋熟悉互聯網,他會不會把那些受害人被害的鏡頭拍下來然後發布在網上呢?”
白玉堂想到的問題,公孫策顯然也想到了,他幾乎是立刻便回到剛剛才離開的椅子上,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運動了起來。包拯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檔,又讚許地看了展昭一眼,“辛苦你了展昭,我想我知道接下來的工作要怎麼安排了。玉堂,你也忙了一夜,幫我送送展昭,然後也回家睡一覺吧,接下來一段日子我們必須加班了。”
白玉堂也沒推辭,看了展昭一眼,笑道,“隊長都下命令了,你跟我走吧。”
展昭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之後卻突然嚴肅地說道,“根據凶手幾次作案的時間間隔,我想,不出一個星期,他可能就會下一次作案。所以——”
剛剛輕鬆下來的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除了公孫策的手指依舊在鍵盤上翻飛,另外三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凝重的表情。
第4章 淡漠殺機(4)
不出一個星期,可以說時間很緊迫,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來,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選擇相信展昭的判斷的話,他們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來找出這個凶手,阻止他的下一次作案。
從警局出來,白玉堂遵照包拯的吩咐開車送展昭回家,雖然他多少猜到了一點那位狡猾的黑臉boss為什麼把照顧這位年輕的心理學博士的任務交給自己,但是白玉堂依然選擇了不屑一顧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或許展昭方才對那位未知嫌疑犯的勾畫很是精彩,卻依然無法改變心理學這三個字在白玉堂心中的印象。不知道中國人裏有多少會在遇到心理問題的時候選擇去看心理醫生,在這一點上,白玉堂算得上一個很時髦的人了,雖然趕時髦的下場慘不忍睹。
撇了撇嘴,白玉堂想起了那幾次可以稱作可笑的治療,又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打瞌睡的某位心理學博士,無奈地笑了笑。
將車子平穩地拐入一條小巷,然後在一個門臉黑漆漆的小店門口停下,看了一眼幾乎要把腦袋點到擋風玻璃上的展昭,白玉堂勾起嘴角,微笑著說道,“我想去吃點東西,你一起來吧。”
“啊?天亮了?”展昭的眼神迷糊,聲音也帶著幾分被打擾睡眠隻有不悅的含混。
白玉堂無奈,展昭這幅迷迷糊糊的樣子跟剛才麵對案子的時候真是判若兩人。
“餓了一晚上,我看你一口水都沒喝,還是先吃點東西再回家睡覺的好。”
“哦。”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青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展昭對著白玉堂點了點頭,“謝謝你了,白警官。”
白玉堂也笑了笑,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說道,“你以後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白警官什麼的,聽著別扭。”
“哦,好的。”展昭也急忙拉開自己那邊的車門,邁步下車。
小飯館的門臉黑不溜秋,裏麵的裝潢也很陳舊,透著一股廉價的感覺。雖然心理學在文理分界上很難界定,而展昭從小到大的求學經曆造就而成的生活習慣讓他早就成了一個徹底的理科男生。這個男生在衣食住行上都算不上一個講究的人,但是雖然隻認識白玉堂不到一天,展昭卻可以從他身上的每個細節上觀察出,這位白警官的生活品味可以達到怎樣的水準。這樣一個男人,跟這樣一個店,似乎很不搭調。
展昭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幾眼小店的格局,在白玉堂的示意下坐在了一張四人桌的內側。看到白玉堂進門,老板和老板娘雙雙迎了出來。老板看上去有五十多歲,胖乎乎的一臉忠厚。老板娘看上去要年輕很多,從眉眼之中可以看出來,更年輕的時候,也是位美人,可是以她的年紀,即使曾經是美人,現在也隻是一個美阿姨了。
兩口子顯然跟白玉堂很熟,一邊熱情地打招呼,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展昭幾眼。展昭察覺到了夫妻兩個審視的目光,也沒在意,隻是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看著白玉堂跟兩個人寒暄。
老兩口跟白玉堂聊了一會兒,也不見白玉堂點菜,老板就自顧自地到後廚忙活去了,顯然他不光是老板,還要兼任廚師。而老板娘卻並沒有走,這個時間不早不晚,飯館裏沒什麼生意,所以兼任服務員的老板娘閑著沒事,幹脆拉過椅子坐在他們這一桌,跟白玉堂繼續聊天。
“小白,你真是好久沒有來阿姨這裏了,你叔不知道念叨過你多少次了,你小子真是沒良心,就是再忙也應該來看看我們啊。”
“阿姨你是知道我的,一忙起來連飯都吃不上,你看這不是一餓了就來找你和叔叔了嗎?”白玉堂笑嘻嘻地跟老板娘插科打諢。
老板娘用漂亮的眼睛瞥了白玉堂一眼,開口笑罵道,“哼,外麵想要來這裏吃一頓飯可是要提前好幾個月訂座位,感情你小子是把我這裏當食堂了是吧?”
“我不是特殊嗎?阿姨,你總不會讓我跟那些外人一樣吧,到時候把我餓死了你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