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頭,你笑什麼?”甘天虎被她笑得心中發毛。
“我說你最好還是別開槍!”清清說。
“為什麼?”
“我的這位大哥,號稱天下第一快手,你瞧見了吧,剛才他跟你撞一下時,就順手把你的表給摘了,剛才跟你奪槍時,你還沒發現呢,他已經在槍管子裏塞了點東西進去了,告訴你,他可是老幹這一手的,你要開槍,行,槍管子一炸,先死的是你!”清清帶著些揶揄,不緊不慢地說道,順便朝九指猴投去會意的一瞥。
“嘿,你想騙我,我不信!”甘天虎雖然嘴硬,可一看,自己胸口掛著的金表當真已經鬼使神差似的到了那漢子的手裏,而那漢子麵對著槍口,卻還嬉皮笑臉的,想到剛才槍管確實是抓在他手中的,不由得也有些犯疑了,不敢貿然冒險,便將手中槍轉過來,想看看槍管裏到底是不是塞了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刷”的一聲,“啊”一聲慘叫,“啪”,手槍掉落在地上了。
原來就在這一刹間,小澄子早巳心領神會,看準時機,手中的繩鞭已經飛了出來。這一回他可是恨極了,咬著牙揮出了龍尾,也就是繩鞭尾上的那柄短劍,寒光一閃,正刺中甘天虎的手背,甘天虎痛得大叫了一聲,便丟了手槍,在一邊的九指猴何等敏捷,身子一扭,一伸手,就把它撈了過來。
這一回,槍口可是對準了甘天虎的胸口了。
甘天虎知道自己上了當,無可奈何,他隻好將手上正在淌的鮮血甩了甩,脖子一挺:“要殺,要剮,我不在乎,不過,你們得讓我死也死個明白,我甘天虎與你們有何冤仇?”
“你殺了我父親!”小燈子眼中像要噴出火來,手握那柄龍尾短劍,直抵甘天虎的心窩,抵得甘天虎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窗戶邊,“你,你父親是誰?”
“就是嶽鞭王!”
“嶽鞭王?”不料甘天虎一聽這名字,卻苦笑了起來,“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連見也沒見過他,怎麼會去殺了他?”
“那你這手指是怎麼缺了一截的?”清清問。
甘天虎攤開那還在淌血的手:“別提了,那是在那幫家夥攻殺吳督軍的槍戰中,被他們一顆子彈打斷的,傷口才長合不久呢。老實說,要不是這傷口還有些痛著,恐怕今天你們不會這麼便宜地就贏了我!”
仔細看去,他那斷指頭上的肉果然還是嫩紅色的。
“那你在吳督軍身邊,一定知道血經這件事吧!”清清問。
“血經?”甘天虎怔了一下,“就是送去給洋人的那部佛
“對,就是它,你知道是誰去把它弄來給吳督軍的?隻要你告訴我們實話,我們就不傷害你!”清清說。
甘天虎看看清清,顯然不是蔽他,便說:“這件事我倒是有點知道,因為我那天就在吳督軍身邊。”
“你看到了什麼?”小澄子急忙追問。
“那天吳督軍叫我去,讓我將一支手槍借給一個陌生人,說他將要去取那部血經。”
“那人什麼樣子?”
“那可說不上來,因為那人好像不願讓人家看到他的模樣,穿一身黑長衫,戴黑禮帽,還戴著黑太陽鏡,連嘴巴也用圍巾遮著。說實在的,當時我唯一看得清的隻有他的手,好像他那手有點兒異樣。”
“那麼後來他送血經來的時候,你看見他了嗎?”九指猴
問。
“沒有。不過,你們說的那部血經,我是看到的,因為後來是我陪督軍一起去送給那洋人的。我記得那部血經的絹麵上有一個新鮮的血手印。”
“血手印?”三個人一聽全明白了,他們前一回偷到的那一部果然是假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
“其他的我確實不知道了。”甘天虎捂住那隻傷手,搖搖頭說,“那個來借槍的黑衣人,我後來再也沒有見到過。”‘你、說的那張字條在哪兒?”清清問。
“就在我枕頭底下。”甘天虎已聽出他們的語氣漸漸緩和,雖然有短劍和槍對著他,但已看出他們並不一定要殺他,也有些安心了,用手指了指。
清清一步過去掀開枕頭,果然底下有一張字條。拿起來一看,她吃了一驚,因為那字跡顯然與前天晚上送給他們的字條上的字跡是一樣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