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他死了。”
“是你們殺了他?”
“嗯。”他們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園悟的禪房裏。
“好哇,這一下,可算報了大仇了,也可告慰師叔在天之靈了。真是可喜可賀哪!”園悟說著,讓他們坐下,自己則忙著從裏間提了隻銅暖壺來,給小澄子和清清麵前的茶盅裏沏了茶,“趕了這麼長的路,該累了,先喝些水,待一會再吃飯。”
說著這話,他又給自己也沏了一忠茶,笑盈盈地說:“這是我們寺後麵梅花泉的水,清醇甘甜,聞名遐邇。”他自己端起來一飲而盡來,喝。”
小澄子和清清對視了一下,見他自己已經先喝了,也就大口地喝了起來,因為確實是渴了。園悟見了,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不過,那個甘天虎並不是真正的凶手。”小澄子放下茶盅,兩眼炯炯地望著園悟,說。
園悟一震:“那,真正的凶手是誰?”
“是將手印留在這上麵的那個人。”清清慢條斯理地解開一個包裹,露出了那部血經。
“血經!”園悟一眼瞥見了,“怎麼又有一部?”
“是我們剛從安德遜那兒弄回來的。先前的那一部是仿作品。這,按理,你應該認得出來。”
“讓我看看。”園悟說著,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來。
可就在這時候,他那隻伸出的右手卻被小澄子冷不防地一把抓住了,猛一用勁,將那隻手扭轉了過來,使小指朝上。
“嘿,果然有疤!”
園悟臉色大變,趕緊一掙,掙脫了小澄子,退後兩步,惱火地問:“師弟,這是千什麼?”
“我們在找真正的凶手。”清清冷冷地答道。
“什麼意思?”
“不瞞你說,我們早就對你有了疑心:你是我父親認識的,可以在我父親不加防備的情況下接近他;你又是當時知道這部血經被我父親帶走的人中唯一活著的;又隻有你,知道我們去找甘天虎報仇;你分明知道前一回取回的血經是仿作品,可偏說它是真的。這一切,都使我們懷疑你就是那個凶手,唯一讓我們不能最後作出肯定的是,那個凶手斷了一個指頭,而你,十個指頭都好端端的。”
到了這地步,園悟的臉色卻又倒鎮定下來了,他竟然連連點頭,似乎很是讚許廣說吧,我聽著呢。”
“你為了嫁禍於人,故意在那天夜裏,送了張字條,引誘我們去找甘天虎,因為甘天虎恰好是缺了一個指頭。而在此同時,你又趕在我們前麵,送了張字條給甘天虎,讓他早作準備,以達到你借刀殺人的目的。當你在窗外聽到那甘天虎即將說出關鍵的一句話時,你就趕緊下手把他殺了。你又擔心你的瞎眼舅舅會泄露你的天機,便下毒手把他弄死了滅口。郎,你心腸真黑啊!”清清橫眉怒對著園悟,憤恨地說道。
“可你們最後是怎麼解開這個謎的呢?”園悟泰然自若地微笑著,仿佛這一切說的完全是別人的事。
“從安德遜那兒弄到的真血經上,我們看到了一個血手印,那血手印在五個指印之外的小指邊上,還叉出了一個短短的樁兒,我們聯想到你的小名"一郞,聯想到甘天虎說的黑衣人的手有些異樣,就明白了:你的手是跟一般人不一樣的,你長著十一個指頭”
小澄子咬著牙說:“那天,我父親因為已受了傷,一飛鞭隻削去了你那隻歧指。當時,你那手上還有一點指樁兒留著,就在血經上留下了指印。後來,你幹脆就把那殘存的指樁兒也弄掉了,叫人看起來,你的雙手十指好好的。”
“不錯,這一切,都正如你們所說的。”園悟不動聲色地答
道。
“黑心賊,你這樣歹毒,背叛自己師父,殺害我父親,出賣佛門珍寶,又謀害自己舅舅,你這樣幹,到底是為了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說假話了。當初我被吳督軍抓住,他答應我,如果能找到血經,就讓我還俗,給我個縣長做;要不,就殺了我。”
“就為了這,你向吳督軍借了手槍,去尋找我父親?”
“不錯,我雖說是個和尚,可我也是人呀,我為什麼就不能享受一下人生的榮華富貴呢?師父曾告訴我該怎樣找到你父親,我知道嶽鞭王功夫厲害,而且也不會輕易上當。果然,見了他之後,他馬上就看出了我的真實意圖,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了。”園悟似乎是有恃無恐,竟然厚顏無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