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啡發的女孩手上還拿著籃球,從姿勢看來正值曲腕欲投之際,神色專注認真。
女孩差點要認不出這是她自己。
岩月朔奈心中一動,揚睫看向球場上麵的赤司征十郎。
紅發的少年渾然不覺自己暴露了什麼事情,一手運球一手揮向自己的右手邊,高聲指揮著隊友走位。那拍球聲規律而且沉穩,落在她耳裏好像某種倒數,時間一到,就會觸發那個不帶硝煙的炸彈。
裏麵藏的到底是璀璨的煙火還是傷人的武器,岩月朔奈不敢確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去確定。有些事情,一旦意識到了,就注定再也無法回頭。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要不是看見了這張照片,她都快要忘掉自己參加過這一場籃球賽,更加沒想到它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讓她想起。
此刻照片會在赤司征十郎的手機裏麵出現,少年的心思已經明顯得不能更加明顯。老實說,若不是肯定赤司和風間不至於合起來耍她的話,她都要以為這是兩個人聯手合作的一場鬧劇。
啡發的女孩把手機合上,把一角抵在下巴上,怔怔看著某人出神。耳邊的聲音猶如被調音的軟件洗去了一般,一層一層地淡出,一點一點地遠去,直至最後,就什麼都沒有剩下來,徒留她筋脈之中血液奔騰的響動,在寂靜裏響亮得像是雨前的驚雷。
她熟悉這種狀態,好像是飲了太多咖啡一般,腦袋比身體還要更加清醒,運轉精神的速度遠遠比肉身來得快,簡直是以把後者拋棄的節奏前進。再沒有什麼看不清,再沒有什麼想不通,女孩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覺得如此清醒過了。
赤司在想什麼,她在想什麼;他為什麼要把她的照片儲存在手機裏麵,她為什麼要為那兩個人私下聯係而緊張惶恐;少年想要說而未曾說出的話語,女孩尚不了解便已經表達出來的姿態……統統都變成了過份容易的謎題,一眼便能看穿的掩飾。
岩月朔奈歪了歪頭,在自己都沒意識過來之前,已經綻出一個甜蜜的笑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行雲生、點春秋的地雷www
2014-08-10首發,同日小修
☆、碎片
“嘶好冷好冷……”
啡發的女孩反手拉上宿舍門,下一秒鍾便生起了回到被窩看電視的念頭。在室外氣溫長期維持在單位數的二月,一走出了有暖氣的地方就能明顯感覺到溫差,用力深呼吸的話也會無比難受,胸腔好像被人塞滿了碎雪一樣,涼得徹骨,偏偏又無法逃離這鋪天蓋地的如刃冷風。
岩月朔奈把衛衣帽子小心地拉好,就著路燈的光亮點開了想要聽的歌曲,獨自走出了睦寮,身後的影子被拉成了長長的刺針狀。有雪霜落到她的肩頭,被體溫融化成了冰涼的水珠,然後滲進衣料之中,帽子也被淺淺地打濕。
要不是被風間突然問起“妳打算送多少份巧克力出去”的話,岩月朔奈也不會記得起明天就是二月十二日,今年的情人節在周末,也就是說要送的話就隻好趁星期五了──女孩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距離午夜不過還有一小時多。
何等失策。
她獨自走在街上,視線所及的範圍之中既沒有行人也沒有車子經過。長及小腿的平底靴子在道上印出了兩行足跡,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的步伐輕輕重重,是按著響在耳邊的節奏行走的,而且半步都不曾錯亂過。
女孩抬起頭來看著已經變得漆黑一片的天空,夜在腹前口袋的雙手又把暖包攥緊了些許,嗬出一縷白色的煙霧:“嗚哇真的好冷,快點買完回去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