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哦——表弟,你現在這樣啊——你的家人都好嗎?長征路上,陳庚還說起你呢。他說,我們在這裏爬雪山,他小子卻在美國摟著資本家嬌小姐做好夢。等革命成功了,先來共你的產。”
姚開平:“三表哥,我的那個弟弟周之明真還認識你和陳庚,當年,他為了得賞錢,還真到處尋找過你們。他現在開了一個雜貨店,經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其中還有日本人——混在一起。他認識你,你一定要小心。”
高岩:“噢——是這樣啊。大娘好嗎?”
姚開平:“我娘當年中風好了以後,腦子壞了。總說我喝了**的**湯,氣死了我爹,毀掉了家業,現在住在鍾公館,又成天說在人家的房簷下,心裏不是滋味。”
……
高岩:“現在黨內由張聞天同誌總負責。張聞天同誌開明民主,軍事上放手讓老毛做,統戰方麵的事全權交給九姑。之光,現在我們正與國民黨談判,國民黨將承認我們的合法地位,我們黨又麵臨一個發展自己的大好機遇。之光,你有現在這樣的想法,我倒真沒有想到——真是士別三日,要刮目相看了。你難道對馬克思、對**也不相信了?”
姚開平:“如果我說不相信,是不是又要當我為叛徒?說實話,我現在就想建工廠,辦實業。我不想再參與政治。我們以後還是做親戚吧。親戚是永遠親戚。”
高岩:“親戚永遠是親戚。有些道理。之光,你當年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參加**的。為了黨,你毀了自己的家,這一點,黨是永遠不會忘的。這話是九姑說的。我尊重你現在的選擇。我還可以告訴你,你是我這次到上海見的第一個故人。黨中央有指示,對當年那些失去聯係的同誌和一些雖然寫了自首書但卻沒有出賣同誌的人,如果現在願意歸隊,經過審查也是可以的。你認識的人中,有沒有這兩種情況的?”
姚開平:“那個徐阿本出獄了,不過,他當初是被開除出黨的。還有那個老丁,老丁現在做導演,正在籌拍一個抗日電影。我們前幾天還見了麵,他手下好像有一個組織——”
高岩:“哦,這兩年,我們在上海的組織盡管有了些恢複,但力量還太小。主要在文藝界,內部也不團結。請你留意,向我推薦一些可靠的人才。”
姚開平:“我這樣的人推薦的人會可靠嗎?”
高岩:“我相信你,親戚永遠是親戚。我相信你永遠不會做對表哥不利的事情。”
姚開平:“謝謝信任!這是五萬元的支票,就算是表弟的一點心意。”
高岩接過支票:“謝謝表弟,你這是雪中送炭。我剛剛找到錢壯飛同誌的家人,他們的生活十分困難。錢壯飛同誌長征途中犧牲在貴州。我來上海時,九姑一定要我找到壯飛同誌的家人還有其他一些烈士家屬,生活困難的,要盡量幫助他們。”
牆角的一個小燈閃閃亮。
姚開平:“這是來了擋不住的不速之客,我們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