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哭得久了有些累的緣故,束白公主吃過飯又休息一會兒便沉沉穩穩的睡去了。我掩了房門出去時,弦書皇子正待在外頭,也不知等了有多久。
見我出來,弦書皇子便急急迎了上來,我知他時擔心束白公主便不待他開口相問便同他說道:“束白公主已吃過飯睡下了,弦書皇子可不必擔心。”
“束白她,這次所幸有你了,不然我也不知束白她何時才能放下。還真是多謝你幫忙。”==
“弦書皇子客氣了,自晚晚到得這裏來,承蒙弦書皇子多次相助,晚晚幫這點小忙也是應該。況此事由晚晚而起自當由晚晚去解決。”
我抬了頭望著天上的一彎月牙兒,此時夜色濃重,如被墨染,原來我與束白的這番談話已過了這麼久。
瞧這夜色,弦書皇子淡淡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晚晚想自己一個人走走,順便靜靜心。”
又一陣涼意漫上身來,不自覺間雙手便纏繞在一起緊緊的抱了抱自己。
見狀,弦書皇子脫下他的外裳披在我身上,道:“還是我送你吧,正好我有一事要同你說。”
弦書皇子望著我,月色下,他的麵容看不太清楚,神色亦是不明。他說有事要同我說,卻似乎是考慮了許久,然後才說了出來。
他說:“過幾日,夜延皇朝夜晨皇子要來,說是要看看自己的妹妹過得可好。”
不知為何,聽到夜晨的名,心頭間忽然躥起來一股無名之火,不覺間同弦書皇子說話的語氣便重了不少,隱隱還帶著一絲怒意:“我不是她妹妹,他也不是我哥哥!”
弦書皇子似乎預料到我會有此反應,隻是神色平靜的看著我,並不言語。過了許久,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之處,我竟是向著弦書皇子撒了一通無名之火。
“弦書皇子,晚晚適才一時冒犯,還請弦書皇子原諒,晚晚並不是有意如此的。隻是,若非是夜晨皇子,我根本就不會來到這裏。”
話說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妥,我這樣說似乎是貶低了弦和皇朝一般。不安的看了一眼弦書皇子,還好他並未生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方才懷著歉意同弦書說道:“晚晚並不是說弦書皇朝不好,一直以來,弦書皇子與皎白將軍你們都待晚晚很好。隻是晚晚並不在弦和皇朝長大,心裏頭自然還是覺得自己的家鄉好一些。”
“我明白。”弦書皇子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弦書皇子,待夜晨皇子來時那一日可否說晚晚外出遊玩了或者生了重病暫時不能見他?”
“他此番來見你,我想定是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你的罷。”
“弦書皇子若是覺得為難,晚晚自會想辦法,就不煩擾弦書皇子了。”
弦書皇子不再說話,隻是陪我默默走著。黑夜中,那路望不到邊,憑著感覺,便知晴水院快要到了。
本來從束白公主那處出來,困意重重,很想要好好睡上一覺。但這深夜寒涼之意不斷侵襲,加之聽了弦書皇子所說的夜晨皇子要來之事,心裏頭隻想要到處走一走靜下心才好,也不管這是不是深夜。
“弦書皇子先回去歇息吧,不必再送晚晚了。再者,晚晚也想獨自呆一會,走一走。”
弦書皇子並不出聲,卻也不離開。我走他便也走,我停下來他便也停下來,就隻是不出聲兒,仿佛我身邊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一樣。
弦書皇子要如此,我便不再管他。自顧自的在路上走著,也不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