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藥粥早已端上桌,路小佳拿起勺子嚐了一口,隻覺得鹹香適宜,口感黏而不膩,比那些自稱大廚的人熬得好多了,不由得稱讚道:“葉天士,你熬得粥還是很好吃的嘛。”
葉天士伸筷子夾起八寶鴨的一隻鴨腿放進自己碗裏,微微一笑:“希望你吃過一個月之後還能這麼說。”
“……你就會做這一道菜嗎?”路小佳問道。
“我會做很多菜,但是你們都不值得我把那些菜做出來。”葉天士啃著鴨腿,明明是很粗魯的吃法,他做出來卻讓人覺得很斯文。
“且不說誰值得,我們才不會吃這種粥吃一個月。你不知道‘妙僧’的素齋天下一絕嗎?若是你能早早治好我的手,我也能自己做飯吃。”路小佳倒了一杯桂花酒,淺淺抿了一口。
那桂花酒的滋味冽而微甘,酒質醇厚,入口又帶著桂花的香氣,十分好喝。路小佳一邊和一桌人閑聊著一邊喝,不知不覺就喝掉了小半壇。
有點頭暈,是醉了嗎?路小佳放下杯子,發現身邊的姬冰雁已經變成了兩個。他倒是不擔心自己醉了會撒酒瘋,因為以前和朋友們出去喝酒,他們說過他酒品很好,醉了以後就變得特別乖,讓往東絕不會往西,讓打狗絕不會罵雞。隻是他沒覺得自己是這麼容易醉的體製,畢竟以前要一個深水炸彈下去才能撂翻他。
他哪裏還記得,這副身體已經不是他的那一副了呢?
姬冰雁見路小佳的眼神有些迷離,抬手摸了摸路小佳的額頭:“醉了?”
“嗯,有一點。”路小佳緩緩地轉動眼珠,似乎想要分辨出眼前的兩個姬冰雁到底哪個是真的。他抓住姬冰雁的手,拉到他的臉頰上蹭了蹭,扶著姬冰雁的胳膊站起來,“我醉了就容易頭暈,先去後麵睡會兒覺。”
他說著就向院子裏走,不過步子挪的又小又慢,手上還抓著姬冰雁的胳膊,一雙氳了醉意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姬冰雁,頗有幾分煙視媚行的味道。
姬冰雁心頭一熱,反手拉住路小佳,輕輕圈在自己懷裏:“你去哪兒睡覺?認得路麼?”
“嗯……”路小佳歪了歪頭,“回家睡覺,不認路可以打車。”
“打車”?那是個什麼玩意?又是路小佳專用方言?姬冰雁想了想,默默把“打車”和“問路”劃上等號,才轉向葉天士道:“我家夫人醉了,你趕緊把你那油爪子擦擦過來瞧兩眼,寫個方子,我好和我夫人去後麵的客房裏睡午覺。”
“你急什麼?反正都耽擱了這麼多天,也不在乎今天一天吧?”葉天士嘴上這麼說,還是放下了飯碗。他左右找不到可以擦手的東西,長眉一挑,拉過無花的袖子揩了手。
無花雖然並不十分愛潔,但是被人用自己的衣服擦手這件事情顯然讓他很不高興。從第一麵見到這個葉天士,他就覺得很不順眼,後來被葉天士拖進屋,在身上紮了兩針,現在又被當做擦手的布巾,他對葉天士的反感已經達到頂峰。奈何受製於人,也不知道葉天士紮了他什麼穴道,他現在不但不能說話,全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筷子勺子都是勉強拿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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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雖然心裏不爽,但麵上卻笑得十分討喜。他拉過葉天士的手,用自己的袖子一點一點擦幹淨,才又拿起自己的勺子喝粥。他向來能屈能伸,這樣的羞辱他遲早要千百倍的還給這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廢物。
葉天士由著無花伺候自己,眼睛裏玩味的顏色愈加濃厚。他笑笑,看著無花低頭喝湯的側臉,覺得自己又找到了新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