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頭，眼中的神色無比的認真，“你若是覺著不適或者不忍，可以在外麵等著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月輕歎一聲，而後看著華如蟬，“你莫不是以為我覺著你的手段太過殘忍？你可別忘了，我不比你幹淨多少。”
秦月的話讓華如蟬忽的一愣，而後她的嘴角就出現了一抹淡淡的苦澀。她看著秦月，到底是輕歎一聲，而後擱下了方才那端起來的一碗摻了鹽和辣椒的醋水。
“罷了，我換個法子便是。”
華如蟬的退步是秦月的意料之中的，不過見華如蟬如此輕易的鬆口，秦月也是有些許的吃驚。畢竟她也明白，嚴刑之下說出的話，才是最為真實的。
可是看著這個女子，她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華如蟬不再和秦月對視，她緩緩的轉過了頭，定定的看著被鐵鏈鎖住了的女子，眼底泛著不耐和冷凝，“說，還是不說。”
“我，什麼都不知道。”
女子供給也是受到過憐兒的特殊鍛煉，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緩了這麼一會兒就能夠相對完整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雖然這話有些短暫和緩慢，但到底還是表明了這個女子的態度。而看著這樣的女子，華如蟬的眸子便是忽的眯了起來。
“不後悔？”
“嗬。”女子聽見了華如蟬這疑似疑問的話語便是冷笑一聲，而後嘴中咳出了一口鮮血，目光憎惡的看著華如蟬，道：“我全家上下因你華家造反而死得一幹二淨，隻要能讓你不好過，我又有什麼好後悔的？”
許是女子說的話太過直接，故此華如蟬也是眯著眸子沉默了許久。女子見她不語，隻以為是自己的話讓她惱怒，殊不知正是這句話讓她逃過一死。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久到了這女子眼前再度泛起了模糊，華如蟬才是再度開口，“那你這唯一活著的弟弟，也是不想要了，可對？”
女子本是要陷入昏迷的神誌在聽見了華如蟬的這句話之後便是陡然清醒，她用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淩厲的目光看著華如蟬，就好似是要在她的身上戳出來幾個窟鏤一般。
這樣的視線，到底是讓華如蟬覺著有些不適了。
“我在問你話。”
華如蟬被她看了許久，終是惱怒於女子目光的肆無忌憚。不知道為什麼，華如蟬總覺著這個女子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
就好似，彼此之間是熟人一般。可是華如蟬搜尋了多年以來的記憶，竟是沒有一角能夠和這個女子有關的的記憶。如此，華如蟬的神色便是降到了冰點。
“我說。”
女子沉默了許久，而後忽的閉上了眸子。可是她那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和怨憤，華如蟬卻是一點都沒有忽略。
難怪，難怪憐兒會讓她來。畢竟麵對和自己有仇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意幫著對方的不是？
此番若不是方才華如蟬逮著了這個女子說的全家因華家造反而死這句話，她還捉摸不出來這麼個簡單快捷的法子。
仔細算下來，倒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她微微側頭，眼中的神色無比的認真，“你若是覺著不適或者不忍，可以在外麵等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