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虞睿這樣也不會持續太久。畢竟，虞睿是大夏的天子。
一國之君，豈能長久的萎靡不振？
“臣妾遵命。”德妃眸子微眯，在發覺吳海在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之後便是微微一笑，而後邁著小碎步靠近了虞睿的身側，“吳公公不是說要為皇上備些吃食？”
“奴才這就去。”
吳海斂去了眼底的異樣，倒是沒有說什麼不妥善的話語。
不是說吳海就覺著德妃用心純良，而是因為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能夠勸住虞睿的人，怕也是隻有德妃一人了。
若是在皇宮之中到還好說，至少有一個太後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虞睿。可是在這處，卻是無人能夠讓虞睿妥協。
自然，就目前為止，德妃這個‘皇帝的救命恩人’的話，還是有那麼幾分作用的。
“憐兒？”虞睿的眸子依舊盯著他手中的長鞭，眼神充滿了眷念和不舍，“你就是憐兒？倒是好本事。說說看，你如何知道華家往事的？恩？”
虞睿話音一落便是猛然一鞭子抽到了德妃的手臂上，而讓他意外的是，德妃竟然是硬生生的受了這一鞭子，被那鞭子直接打到在地。
她的樣子很是淒楚，眼神也是帶著不敢相信和濃厚的疑惑。就好似，不明白虞睿為何會這樣對她一般。
“皇上……”德妃有些嘶啞的喚著虞睿，眼底是一片癡迷和痛苦。她的臉色慘白，看上去像是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一般，“您這是……什麼意思？”
德妃的話語問的幹脆，語氣也是異常的驚疑和不安。這樣的德妃，無疑是讓虞睿的心中微動，甚至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可是想到了華如蟬下葬之時秦月那憎恨和痛苦的表情，虞睿卻是再度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秦月為何會在那個時候說德妃就是憐兒，可是現在的虞睿，沒法子想那麼多。
他幾乎是憑借著本能來判斷著事情，故此也是很容易就產生懷疑。虞睿不想這樣，可是華如蟬的死，讓他一靜下來，就滿腦子都是華如蟬的話語。
當然，那不是什麼好話。
“來人！”虞睿看了德妃許久，見德妃的瞳孔開始有些渙散之後才是高聲喝道，“將德妃扶下去，讓李子安看看！”
等到一陣兵荒馬亂的將德妃輕手輕腳的帶離了之後，虞睿才是再度僵硬的看著手中的鞭子。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是陷入了什麼困境一般。
良久，才聽見虞睿喃喃道：“他們說，有了皇位，就可以留住你的……”驀地，又見虞睿輕笑一聲，“你看，還是沒有留住。”
說著說著，虞睿便是忽然麵目滲人，“都是騙子！他們是！你也是！”
他的眼神十分凶狠，看著那鞭子的樣子仿佛是看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可片刻之後，他的眼神又是變得萬分的柔和和淒切。
“華如蟬，你不是說，我不死，你就絕對不會死？”虞睿的眼角劃出一行濁淚，這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他仿佛是蒼老了十歲，“你還沒有將我挫骨揚灰，你還沒有將我生吞活剝，你怎麼可以死呢……”
“怎麼可以……”
總歸，虞睿這樣也不會持續太久。畢竟，虞睿是大夏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