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液。

跡部跟橘接到電話趕來醫院的時候,剛巧碰上護士給不二疏通血管。幾個人隻是這麼看著就覺得仿佛疼在自己身上,還好不二沒有意識,不然就算難受他也一定是笑眯眯的樣子,看了更叫人揪心。

橘想握著不二另一隻手,剛有所動作又硬生生摁了回去—訂婚儀式上美惠對不二說的那幾句話讓他明白不二心裏的人是幸村,自己想要做什麼,也隻是給這兩人徒增煩惱吧?

跡部眉頭緊鎖,他氣幸村一再傷了不二,卻更是惱自己什麼都幫不上。

三個大男人對著床上的人不約而同長歎一聲。

不二恢複意識是在住院第三天的深夜,睜眼便是病房被窗外的夜空染成墨藍色的天花板,動了動眼睛,他看到了病床右邊的輸液架,正對麵的幾幅風景畫。

以及用手臂當枕頭隻挨上病床一點點邊趴著睡的幸村。

鼻腸管太不舒服,硌的不二連眼淚都流了出來,盡管營養液裏麵含有水分,昏迷了三天的不二還是想喝水。舔了舔嘴唇,沒有預想中的幹燥,他這才注意到幸村的手裏拿著根棉簽,床頭櫃上放著一小杯水。

想來是昏迷的時候幸村怕自己嘴唇幹裂自己又不能直接喝水,就用棉簽蘸著水潤了嘴唇吧。

細心這一點,幸村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

不二伸手想去夠那杯水,盡管很小心地不去牽動幸村,感覺到手臂下邊被子緩緩抽離,幸村還是醒了過來。

“打擾你了。”不二笑了笑,聲音沙啞。

幸村搖頭,往杯子裏添了熱水遞給不二。

“我睡了多久了?”不二慢慢喝光,清清嗓子。

“兩天加三個晚上。”幸村掖好被角,然後站起身。“中別醫生今晚值班,我去叫他。”

不二還沒來得及攔,人已經離開病房了。

中別醫生帶著值班護士過來,開了燈小心翼翼地抽出鼻腸管和軟針管,量了體溫確定不二已經沒事,又把那天告訴幸村他們的話重複了一遍就離開了病房。

“那個肺部的橫膈肌挫傷,是怎麼回事?”幸村關上燈坐到凳子上。

不二知道是切原那幾拳造成的,自然是不能說實話。“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實習的時候撞到了護士的推車來著。”不二想了想,問,“跟美惠的事,怎麼樣了?”

“婚約解除了就沒可能再續回來了,”幸村看著不二,“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不二?”

不二沒有說話,良久,才冒出一句。

“我有些困了,幸村也累了吧?睡吧。”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空病床。

“睡吧。”幸村無奈地扶著不二躺下,自己躺在旁邊的床上。

不二不知道,自己昏迷的這幾個晚上幸村一直是在凳子上過夜的,每晚還要醒幾次給不二嘴唇蘸水。這些幸村都沒有告訴不二,就像不二沒有把怎麼受傷告訴幸村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ⅩⅠ

窗簾擋不住的光刺激不二睜開眼睛,幸村已經離開了,床邊是真田和橘。

“你終於醒過來了。”橘看到不二睜眼鬆了口氣,“幸村說你昨天晚上醒了一次之後睡過去了,我們來的時候你還在睡,我以為你又昏迷了。”

“現在不是早上嗎?”不二有些迷糊。

真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不二以為他又要說自己太鬆懈,結果真田隻是告訴自己現在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

“生病真好啊。”不二笑眯眯地坐了起來,橘給他披上外套,邊開窗邊說不二是不是腦子也病了淨說胡話。

“生病可以睡懶覺,”說到一半瞄了眼真田,\"還可以不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