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盡束,帝冠龍袍,威嚴大氣,每走一步,背後搖曳的都是一個泱泱帝國的威嚴!
百官下跪高呼萬歲,諸國使臣彎腰恭敬行禮,武則天坐於白玉高台笑得慈眉善目,光看模樣,有誰想到就是這樣一位老人屠盡異己,踩著敵人的、親人的、甚至是無辜陌生人血淋淋的屍骨,才爬到了這至尊高位?
武則天一番官話講完,宴會正式開始,各國之間亦是波濤暗湧。
最先發起較量的,是文官:各國以今日宴會為主題,派人賦詩一首,由武則天公正地選出最佳者,賞賜金銀□□若幹。
其實賞賜什麼的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誰勝誰負都關乎著各國的麵子和尊嚴。因此一輪賦詩下來,各國卯足了勁兒對抗,尤其是高麗的文官們臉都憋紅了,顯是全力以赴。
“現在眾詩,朕以為上官婉兒最佳,寺明皇子次之,高麗皇子暫居第三。”武則天笑道,“可還有愛卿未曾作詩?如此機會,可不要浪費才是。”
我望著對麵高麗皇子那張鼻孔朝天的傲慢臉,回過頭悄聲對程野哈哈笑道:“知道為什麼棒子……高麗皇子的詩做的這麼好麼?因為他們的腦子被泡菜浸過……”
話還未落音,卻見一旁的寺明皇子朝我微微笑道:“外司令薛大人還不曾作詩,何不讓我等開開眼界。”
我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石化……
眾人安靜,黑的、棕的、綠的各色眼珠齊刷刷地看著我,我如芒在背、心跳如鼓,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武則天先是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朝我頜首道:“那麼,就請珂兒賦詩一首罷。”
我整理官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悄悄抬眼看著武則天,隻見她朝我安慰一笑,似乎留了一手解決的辦法。
果不其然,片刻後,三張不同字跡的小紙條被旁邊的戶部侍郎簡寧之悄悄塞到了我手裏。
我心下大喜,不動聲色地在袖袍裏展開第一張作弊小紙條:娟秀的字跡,典型的上官體五言詩,顯然是上官婉兒寫過來救急的。
展開第二張:完全陌生的筆跡,字體蒼勁有力,是一首七言古律,落款為張柬之,當今宰相。
第三張:行雲流水的漂亮行書,詩風瀟灑飄逸,落款隻有一個‘許’字。我下意識抬眼,對上許未央溫潤含笑的視線。
我這下頭疼了!
三張不同的紙條,代表三個不同的黨派:上官婉兒屬於太平黨,張柬之自成一派,許未央是李黨……我用了哪個人寫的詩,實則就是表明我站到了那個人的黨派!
官場向來是如履薄冰,一步錯,滿盤輸。問題是我現在根本不想卷入其中,腫麼辦!
四周越來越安靜,成百上千號人望著我,表麵平靜,實則波濤暗湧。我隻覺口幹舌燥,渾身緊張得發冷,大腦完全沒辦法▓
寺明皇子打開折扇遮住半張臉,用略微生澀的漢語對武則天道:“中原女人尚且如此,何況男子?敝國藝伎還怎敢上台獻醜,還是速速回家苦練為好!”
武則天聽後,心情大好,隻擺擺手渾然低笑。
各國獻藝後,乃是擂台比武為壓軸戲。男人崇拜力量,女人欣賞英雄,因此無論男女,都是最期待這場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