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俱是一愣。武三思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被李裹兒搶先一步。
李裹兒用手帕輕輕按了按自己濕紅的眼角,勾起飽滿的紅唇,悠悠然道:“疑犯薛崇訓在逃,唯一知道內情的江氏又已自盡,長安郡主又是從何而知,薛崇訓隻是推了武三郎一下?”
頓了頓,她一挑眉,扯出一抹嘲諷似的冷笑來,“莫非,長安郡主見過疑犯薛崇訓了?”
心髒猛地揪緊,我暗道好險!
一時得意,差點將薛崇訓回來找過我們的事抖出去了!李裹兒這心機美人,果然不能小覷!
我心中刹那間掀起千層波浪,臉上卻強自鎮定,越到關鍵時刻越不能露出破綻!要圓回來,一定要將破綻圓回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眼眸一轉,鎮靜的望著李裹兒,輕聲笑道:“薛珂很是好奇,安樂郡主整日深居宮中,又怎知那日現場的目擊者隻有江氏一人?”
被反將一軍的李裹兒怔愣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趁熱打鐵,完美回擊:“江氏死亡不過兩個時辰,因疑點重重,故而由京兆伊大人將消息壓了下來,打算重新驗屍。而安樂郡主你,又是如何知道江氏已死、並且是死於自殺的?”
李裹兒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一瞬間的驚惶過後,很快恢複了平靜,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正是長安郡主說的這個理。”
這個炒冷飯的理由未免太過牽強,她無意識絞緊手帕的行為也並沒有逃過眾人的眼睛,有幾人甚至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相信大家心如明鏡,我也不必畫蛇添足地再多說什麼了,‘言多必失’是真理。我一笑置之,不再與李裹兒搭話。
……
薛、武之事鬧得滿城風雨,這幾天更是有人挨家挨戶地來搜查疑犯,連外司省也沒放過,街上貼滿了薛崇訓的畫像,隻可惜武三思將長安城掘地三尺,也沒找出什麼來。
薛崇訓在上官靜的地下室裏呆了一個月,整個人像個野人似的胡子邋遢。太平和婉兒合計,是時候想辦法送薛崇訓出城了。
劉清河和太平走得近,太平先去他那邊打聽了情況,誰知劉清河道:“自從程將軍得勝歸朝後,深得皇上器重,將皇城治安交由他打理,連城門也俱是換成了他的人。”
也就是說,若想混出城,就必須打通程野這一關。
得到這個消息的我簡直風中淩亂!
程野雖與我關係親密,但也僅局限於感情這一塊。誰都知道程野是出了名的硬骨頭,公私分明,一身正氣浩然,從來不做這種偷雞摸狗、徇私枉法之事,背脊挺得比青鬆還要直,要在他的眼皮下放走殺人疑犯,那是比登天還難!
可是如果是為了我,程野會網開一麵麼?
他那麼在乎我,我亦是從未向他索取過什麼,若是我舍命去求他一番,他能放大哥走麼?
我腦袋想得都快炸裂了,依舊想不出程野會是什麼反應。滿腦子都是情與法、天使和惡魔的激烈鬥爭,整個人都快被撕成兩半,進退兩難!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裏跳閘斷電,悶熱異常,寫了如此繁瑣的一章。。。
下一章繼續領便當……
☆、50 桃花依舊笑春風
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剛進了外司省的門,便見程野一身簡單的暗色武袍,正負手看著廳堂上掛著的一幅丹青。
我停下腳步,靜靜的站在門口,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