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太平,”希音搖了搖頭,半點不為所動,認認真真地盯著柳沉疏,“追命和無情說,要跟著你。”

希音說完頓了頓,想了想後又認認真真地補上了一句:“隨時隨地。”

無情和追命今天一早就都出門了,柳沉疏本以為終於可以喘口氣了,誰想那兩人走是走了,臨走前卻偏偏還不忘讓小道姑盯著自己——希音不善言辭,解釋得磕磕巴巴,可她卻仍舊還是聽懂了,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

“無情和追命臨走前對我說,最近京城的局勢很不太平、很危險,要我隨時隨地都跟著你,半步都不能離開。”

柳沉疏歎了口氣,仍舊沒有放棄,微微傾了身、一手搭著小道姑的肩膀,放軟了口氣柔聲道:

“不會有事的,我就隻是去園子裏走走,你在神侯府等我,很快就回來的,好不好?”

她本就是最不喜歡拘束的人,哪裏能受得了處處有人跟著?

希音眨了眨眼睛,抿著唇似是用心想了想,抬眼對上柳沉疏那滿是期待的眼神——然後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嚴肅道:

“無情說——也不能讓你累著。”

作者有話要說:沉疏: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虐cry!追命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追命:明明都是大師兄交代的關我什麼事啊!

[蠟燭]

章節目錄 第97章 對策

第九十七章~思~兔~在~線~閱~讀~

對策

柳沉疏一時間怔了怔,半晌才有些消化了她話裏的意思——感情是無情臨走前說了不能讓自己累著,小道姑就連自己這會兒回院子裏逛逛都擔心受怕地不敢放鬆?

柳沉疏自是最不喜歡拘束,但偏又知道不管是無情還是希音,這麼做當然都是出於關切,尤其是又對著小道姑這麼一張認真和帶著關心的小臉——柳沉疏又是氣悶又是無奈,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噎了好半天才終於又開了口:

“我隻是走走,院子才多大,哪裏會累著呢?你守了我一上午想必也累了吧?回去也歇一歇可好?否則我也是要心疼你的……”

柳沉疏說這話時語調又已放回了平日裏的溫柔,甚至已然輕柔得有些近乎誘哄——希音眨了眨眼睛,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搖了搖頭,一雙清亮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她:

“我不累,我守著你。”

——她的聲音不大,也如同往常一樣幾乎沒有音調的起伏,卻分明就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柳沉疏和她定定地對視了半晌,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到底還是終於敗下了陣來,隻能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揉著揉著卻又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希音似是有些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笑,盯著她的眼底多了幾分疑惑和不解。柳沉疏卻隻是無奈地歎著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拉著她往對門走:

“好好好,我去哪裏都帶著你,好不好?”

小道姑這一回似是終於滿意了,幾不可見地微微鬆了口氣,一雙眼睛卻是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甚至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來——柳沉疏笑著伸手戳了戳她臉上那兩個終於因為笑容而若隱若現顯露了出來的小梨渦,微微揚了揚眉。

……

最近正是多事之秋,鐵手和冷血都已離了汴京出門辦案,就算是仍舊還留在京城的無情和追命也沒有得到多少空閑——兩人這日一出門,待到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夜裏了。

無情和小樓和追命的老樓並不在同一個方向,兩人自進了神侯府的大門後便道了別、各自回房——無情的輪椅在小樓下微微停頓了片刻,仰頭看了看樓上臥房內傳來的溫黃燈光,隻覺得心頭一片柔軟,深深吸了口氣,不緊不慢地推著輪椅上了樓。

生怕吵醒已然入睡了的柳沉疏,無情推門時刻意放輕了動作,盡可能將聲響和動靜降到最低、小心地推著輪椅到了床邊,然後立時就是一怔——

“大師兄!大師兄!”無情甚至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隻聽才剛關上的門忽然發出了“吱呀”一聲的輕響,隨即就有一陣疾風從自己身邊略過,伴隨著響起的,是自家三師弟追命一驚一乍的嗓門,“我媳婦兒不見了!你知不知道她被沉疏拐到哪裏去了?”

“……三師弟,”無情沉默了片刻,轉頭去看床上,還沒等他開口將話接下去,就有一道清冷而平靜的嗓音在他之前開了口、截住了他的話頭——

“追命。”

“希音?”追命先前急急忙忙地追進無情房裏來追問,一時間都還沒有來得及四下打量,這會兒忽然聽見了希音的聲音,立時就嚇了一跳,趕緊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小道姑竟是被柳沉疏抱著一起睡了,這會兒已然是睜了眼,定定地看著自己。

追命驚得險些就要跳了起來:“希音,你怎麼睡在這裏?”

“你們……沒回來,我陪沉疏。”小道姑揉了揉眼睛,撐著床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