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馮諼:“馭——”

馮諼行主客之禮,先行下車,雙腳著地後回身拱手,“請。”

蘇代:“請。”

進得大門,眼前豁然開朗,府邸前堂後寢、左右內府、書院、花園、閨樓、管家等,布局講究;奇木怪石琳琅滿目,秋菊傍水,移步換景,大氣磅礴又顯文人柔情。愈走愈深,愈深愈不知其所窮,穿過一片楓林,眼前竟是一方湖水,天水遙遙相接,疑是天空打翻了墨,暈開了一片天。

馮諼:“孟嚐君已在湖心小島等候,自有扁舟載蘇兄前去,這二位小友由我安排可好?”

蘇代:“客隨主便,勞煩馮兄了。”

“爹爹……”蘇倩怕生,一雙清瑩秀澈的大眼睛注視蘇代,仿佛一汪盈盈醇酒,灌醉了蘇代的心田。

蘇代:“無礙,去吧。”

蘇倩:“哦。”

孩子們跟著馮諼漸漸離去,蘇代也轉身上了船。水月浮動,天河撒星,秋夜清涼,湖麵漸漸生霧,視線越來越模糊,突然湖心星火點點,琴瑟悠悠,歌聲戚戚: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餘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

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

(解釋:我長聲歎息而淚流滿麵啊,為老百姓多災多難而哀傷。我隻是崇尚美德而約束自己啊,沒想到早上進諫晚上就被貶官。 貶黜我是因為我用香蕙作佩帶啊,給我加罪是因為我愛好花香。 這也是我心中向往的美德啊,縱然九死一生我也毫不懊喪。……)

小船剛剛停泊,曲歌戛然而止,但聽一聲蒼勁的呼聲,蘇代心潮澎湃。

“可是蘇代閣下?”

蘇代拱手相答:“在下蘇代,拜見相國!”

孟嚐君:“嗬嗬,蘇老弟客套了,請吧!”

霧中走來兩三燈盞,丫鬟近了蘇代,常禮相迎(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先生請!”

一案石桌,兩方錦席,三盞青燈。孟嚐君執大樽,一飲而盡。蘇代默然,不想叱吒天下的孟嚐君也會英雄末路。

孟嚐君:“嗯?站著作甚,坐。”

蘇代:“是……”

孟嚐君為蘇代斟一大樽,爽朗一呼,“幹!”

蘇代:“幹!” 端起酒樽,一幹而盡。

孟嚐君:“哈哈,好酒量,不輸蘇秦!”

蘇代強顏歡笑,“嗬,相國見笑了,論酒量,屈原兄更勝一籌呢。”

孟嚐君:“是耶,那楚國的酒可比齊國的烈……”

蘇代:“相國亦愛《離騷》?”

孟嚐君:“嗬嗬,聊賴陶冶,不甚精通。”

蘇代:“相國看今之齊與昨之楚可有相似?”

孟嚐君大樽入喉,“蘇子但說無妨……”

蘇代:“張儀欺楚,懷王客死,實乃貪心不足,親佞遠賢,為天下恥笑。今齊以青龍自居,秣馬厲兵,兵燹奪地,內憂外患,與楚貪三百裏何異?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不然齊之大難臨頭!”

馮諼:“馭——”

馮諼行主客之禮,先行下車,雙腳著地後回身拱手,“請。”

蘇代:“請。”

進得大門,眼前豁然開朗,府邸前堂後寢、左右內府、書院、花園、閨樓、管家等,布局講究;奇木怪石琳琅滿目,秋菊傍水,移步換景,大氣磅礴又顯文人柔情。愈走愈深,愈深愈不知其所窮,穿過一片楓林,眼前竟是一方湖水,天水遙遙相接,疑是天空打翻了墨,暈開了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