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對於眼前的他來說唾手可得。

甚至他可以將這些包括她雲菱都擁有,但是他卻為了無後顧之憂,將那些可能會與她衝突的,尤其是帝位放棄了。

“但我不許你收回去,你說了我就當真。”雲菱的水眸裏,有濃鬱的水汽,那是被他觸動的。

有一些不自覺的凝成了水滴,而後緩緩的落了下來。就像是他們相遇在稻村,那個幹淨而遠離權謀宅鬥的村莊一樣幹淨。

“要一直相信,不許懷疑。”盛啟伸手接下雲菱的淚珠,握在手心裏讓它緩緩的幹涸入心。

“嗬——”雲菱低頭眨了眨眼,伸手將那些夾在睫毛上的水珠拭去,情不自禁的笑著。

盛啟將小人兒抱入懷裏:“舒坦了?”

“嗯。”雲菱這回乖乖的讓盛啟抱著了。

盛啟看雲菱一臉嬌俏,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撥弄那滑膩的小臉。

“小笨蛋。”盛啟唇角勾笑,抱著乖順的雲菱頗為愜意的半躺在馬車上。他也不坐到位置上去了,就這麼擁著雲菱靠著座位。

至於之後去哪兒,雲菱覺得都是美滋滋的。誰說盛啟不會哄人,那絕對是坑人。隻是他願不願意去說,而且最美的情話,總是最用心才說得動聽。

……

二十日後,正是開春元月十二。大盛京都內外,依舊銀裝素裸。但大盛朝堂震動,天下時局變幻。

海內當日共知:大盛同嘉帝十七子泗王即位,承大盛正統為皇帝,改年號為豐元。時冊程家閨秀——程氏葭儀為後,封號元德皇後。

雲菱那時身在縉雲侯府,聽到來報時知道盛啟用心良苦。他始終擔心她會赴上老路,所以將所謂的元德皇後這個名號扣給了程葭儀。

然而程葭儀是個好姑娘,雲菱並不希望她會有厄運。但詔書已發布天下,不可能篡改了。她隻能忠心的祈願,那個良善的姑娘會安好。

彼時無論是大盛朝內,抑或是大盛朝外,都被這個消息震翻了天。

然而盛啟在當日上朝之後,便告假一月,隻說是舊傷未愈,需要回府靜養。其後朝局直接甩給了新上任的豐元帝,可謂讓後者焦頭爛額。

可厲王府外每日朝臣幾十上百,總在排隊問候著盛啟的傷勢。但誰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想知盛啟的真正想法。

但厲王府自元月十二開始便閉門謝客,門庭再無人能上訪,更無人再見到盛啟。仿佛他就從此消失了,人間蒸發了一般。

有些心-

“你什麼你,趕緊吃!不然我沒收了。”雲菱凶巴巴道。

盛啟拿起筷子,賭氣似的夾起那硬度如石的饃,委委屈屈的放到嘴裏。他隻有一個想法:那無論任何時候出門,記得帶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