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婦又如何?沒有關係……不要緊的,隻要她會改變心意,一切都沒有問題的。
“好。”赫連繁燼逼著自己走下去,緩緩的坐定下來。他的手緊緊的捏著那一方檀木盒,隻有他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他原本打算給雲菱,打算讓她知道一切。可是他最終還是將它收入懷裏,也許真的還時候未到。
秋清風倒是比赫連繁燼幹脆,他直接按著墨夜說的方向,走過去坐定下來。
喜官看到這裏,一口氣緩緩的吐出,聲音有些發啞,但是卻依舊喜慶道:“高朋原來,同賀佳事。”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喜官不再多說,當即高聲道。
雲菱這才鬆開盛啟的手臂,兩人執紅綢麵向大門。
“一鞠躬——”喜官的聲音終於恢複。
……
眾人看到這裏,一顆心尚且是懸著的。尤其是守在暗處的影衛,不知道暗地裏捏了多少把汗。
“二拜高堂——”喜官穩健的聲音緩而廣闊道。
而身在高堂之位上的雲錫,以及娰太妃,今日都穿著暗紅色禮袍。
可待到敬茶之時,娰太妃卻遲遲未接過雲菱手中的茶盞!這等作為看在赫連繁燼和秋清風眼裏,哪裏還忍得住?兩人正待要開口!
可盛啟的眼神卻更快的落定在娰太妃身上,後者的手因此還是接住了這杯茶。娰太妃那遲疑的速度雖不算太久,可是卻讓很多不知情的人都明白——娰太妃,厲王的母妃不喜新媳婦。
喜官自認為主持過無數大場麵的喜宴大禮,什麼變故都算見過,本以為心境夠穩的了。可今日這一樁接著一樁的事兒,讓他覺得以前見過的都是小風浪!
等到娰太妃抿了一口茶,喜官二話不說就道:“夫妻對拜——”
喜官心想著這最後一拜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可他就怕那兩個來者不善的重要之人,在這最後又要來一句“等一下。”那他這個喜官,估計是沒法當下去了。
但所幸這種情況沒有發生!喜官忙連著將三鞠躬禮行完,這才總算是完全鬆了一口氣道:“送入洞房——”
“禮成——”喜官恨不得將話順溜全念完,念完之後才發現後背一片冰涼。他不用摸也知道,自己這是流了一背的冷汗。
赫連繁燼捏著酒杯,目光盯著那一雙人,那琉璃的眸一動不動。看得一旁守著他的長風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上,總擔心著赫連繁燼會忽然暴起!
不過長風不是一個人在緊張,因為盯著秋清風的墨夜也不好過。尤其是赫連繁燼至少還看得出些許情緒,而秋清風一直都像是無動於衷的坐者。可是一個千裏迢迢從雪城趕來的帝王,真的隻是來觀禮的麼?
但所幸兩人真的都沒動,而盛啟已經將雲菱送入洞房。
按說盛啟將雲菱送入洞房後,就該出去招待賓客。但是他卻沒有即刻出去,而是坐定了下來。
“盛啟?”雲菱看得到坐在身邊的盛啟的衣襟,她有些奇怪的喊了一聲。因為盛啟沒有吱聲,也不知是要作何。
“嗯。”盛啟的聲音也透著古怪。
雲菱想伸手挑開紅蓋頭看,盛啟的手卻伸過來擋住。隨後他親手將她的蓋頭掀下來——
“你怎麼了?”雲菱疑惑詢問。
盛啟搖搖頭,黑眸凝著眼前濃妝豔抹的小人兒。那月白的小臉,被脂粉撲成了粉白。那紅潤的熟桃,被胭脂塗成了紅果。那嬌嫩的菱唇,被唇紅染成了血色。那卷長的睫,亦是被撲上了金粉。那秀氣的青黛,被修得細挑。
整一個小人兒,瞬間因此變得豔麗起來!雖不如她尋常的模樣可愛,卻有一種引人采擷的濃媚。看得他喉結微微滑動,手掌也忍不住握住她的側顎。
“想洞房。”盛啟的身形逼近道。
雲菱聽言眸微瞪大,伸手握住盛啟的手掌:“那什麼——不是說好的,十八歲麼?”
“能不能反悔?”盛啟的手指劃過那脂粉濃厚的臉,聲音帶著試探之意詢問道,而這類似的話意他已經是問第二遍了。
雲菱聽此咽了咽唾沫,身形微往後縮道:“這不太好吧?”
“你葵水不是來了麼?”盛啟握住雲菱的後頸,黑眸裏有慢慢熱烈的光。
雲菱聽言卻伸手抱住盛啟的頸,將小臉埋在他的肩膀處道:“再等等好嗎?我還是太小了。”不僅年紀小,咳咳——其實胸也還小,還有就是身材完全不到位啊!
盛啟能感覺到肩頭上的柔軟,雖然今兒本該是他們行魚水之歡的日子。但他曾答應過,他也不想更不忍勉強懷裏的小人兒。
“好。”盛啟輕撫著雲菱的背,緩緩按下自己的衝動。
“那我先出去。”盛啟鬆開雲菱道,這外麵那兩尊佛,自然是要去處理好的。
“嗯。”雲菱本想說什麼,但最終決定一切交給盛啟去處理。
盛啟伸手摸著她的耳垂淺笑:“怎麼不交代一下?不怕我將兩人都捉起來?”
“不是嫁夫從夫嘛,你真這麼做難道我還能指著你的鼻子罵?”雲菱伸手取下那沉頭的喜冠,一時卻勾住了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