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的聲音明顯帶著顫唞,可見被嚇得不輕。任誰從幾千米高空,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玩蹦極,都不可能淡定得了。當然,這要除了盛啟這種變態。
“沒事了,沒事了。”盛啟哄著懷裏的小人兒,自也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原本他一人下來,倒是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要帶著雲菱,他多少也懷著緊張。
盛啟哄了很久,雲菱才漸漸安穩下來。而隨著心緒的安靜,她也沉沉的睡去。
“小菱兒。”盛啟緩緩的喚了一聲,黑亮的眸注視著懷裏的少女。那時候四下雖漆黑,但以他的目力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雲菱就在他懷裏,是如此的近距離!
少女熟睡的模樣,讓盛啟緩緩勾起了唇。他坐下`身來,解了外袍將雲菱緊裹住後,亦是不敵疲倦的閉上眼睡去。方才那麼折騰,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內裏。加上精神也高度緊繃,現在對弈盛啟來說,睡眠亦是最好的補充體力方式。
……
第二日是雲菱先醒的,她張開眼看到的就是盛啟的脖子。接著隻覺得渾身發軟,尤其四肢十分的酸。
因為聽到均勻的呼吸聲,雲菱知道盛啟還沒醒。她悄悄抬頭,看到盛啟那素來幹淨的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染著塵埃。她微動了動,盛啟的手臂卻收緊了。
雲菱安靜了一下,見盛啟沒有醒來的痕跡,但她想活動一下四肢,所以她伸手要去輕拉開盛啟的抱著他的手臂。
可是這麼一拉開,她才發現盛啟那手掌搭在她身上的地方都是血跡!她連忙查看,發現他的手脫了皮,一層層的血泡密布著,顯得十分駭人!
盛啟這回也醒了,握了拳道:“無妨,睡醒了可還好?”他伸手也不去捏雲菱的臉了,隻撫順她的青絲。
“我先給你挑開這些血泡然後上藥。”雲菱看得心疼,但也知像昨夜那種情況,盛啟的手不可能不受傷。
“不必了,還要走一段攀藤的路。過了之後再一起弄吧,現在整了也沒多大作用、”盛啟不想多此一舉。說話間已站起身來,目光從他們所在的石縫看出去,見天色約莫是巳時。
“盛京此人多疑,必然還會帶人下來搜查,此地不宜久留。”盛啟說話間並未將外袍穿上,而是撕碎了揣懷裏。隨後又忙活著將藤蔓取下,以劍代刀的削掉那些枝枝節節,也不知道是要作何?
“這是要做什麼?”雲菱站在一旁也插不上手。
盛啟並未抬眸,而是忙碌著道:“一會你就知道了,先坐著等會。”
“哦。”雲菱往一旁靠坐下來,因是陽春三月的天氣。這一帶怕是也常有雨水,這石縫顯得潮濕。她想著昨夜盛啟就是這樣躺在濕冷的石頭上,抱著她睡了一晚。
他這樣一個其實有潔癖的人,到了不得已的條件下,把自己逼迫成這般真是難以想象。盛啟如今這副樣子,是雲菱見過他最狼狽的模樣。
臉上的灰塵不說,身上也隻穿了黑色的內單衣。如墨的黑發綰成的發冠已傾散了,顯得他整個人都潦倒落魄。可是看他那眼神,以及沉穩如常的氣質,又覺得仍舊高雅不俗。
“過來。”盛啟似乎忙完了,歇下手便看向雲菱道。
雲菱起身過去:“這是要做什麼?”
“把你往本王身上綁好了。”盛啟抱住雲菱,以削好的藤條將兩人的身體纏住。當纏到胸口時,雲菱明顯別扭:“這就不用了,我自己抱著就好。”
“你沒受過這種事,還是纏緊些的好。”盛啟卻不讚同,見雲菱扭捏,他黑眸微有戲謔道,“不是還沒長成麼?不礙事。”
“你!”雲菱也不是第一次被嫌棄胸小了,但是可恨的是這個人嫌棄了還要摸!而且她自我感覺以她現在的年齡也不算小了,雖然比起那個什麼華玉公主是要小!
“好了,好了。不說你不說你,你是本王的妻子,就不必拘這小節了。”盛啟說話間將雲菱往自己胸口一綁緊,那柔軟觸動之間,他心頭微漾一層旖旎。但旋即就被他壓了下去,因為此時此地不宜*。
“哼!”雲菱也隻能哼聲了,但這麼被綁著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感覺就像是被盛啟拿背帶背在胸`前的小孩,那感覺十分古怪。
不過盛啟並沒有給雲菱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他在整完這事之後,又將石縫內有人的痕跡處理趕緊才走出石縫。
此時雲菱向下看,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有多高!就這地方看下去,都是看不到底的!更別說他們昨夜下來的時候,還蕩了那麼久!
“不會掉下去的,別怕。”盛啟抱住雲菱的頭安撫了一聲,長臂已攀住那最為粗大的藤條往下蕩去。
隨後雲菱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當蜘蛛人的感覺,不過她全程都不必出力。而盛啟就不一樣了,他一路既然攀住那些藤條,身上還多了雲菱這麼個人,可想體能消耗有多大!
待歇下的時候,盛啟還會把之前撕碎的衣服布置著撒下一串。那等布置以及反偵察的細致,讓雲菱大為感歎。這得多細心嚴謹,才能做出這樣嚴密不留痕跡的後手。
如此攀爬,期間以野果作為食物補充。一直到傍晚時分,盛啟才下了地。那時他整個人已是揮汗如雨,氣息也喘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