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碧天聽言沉靜下來,目光變得深遠。

“據朕所知,那位叫墨夜的護衛也沒有死。”秋清風站起身來,那話不知是真的說給肖碧天聽,還是他在自言自語。

“劉將軍的功夫,還有當日他那一手偷襲,想必肖將軍是知道厲害的。那等情況,即便是你大齊宮中,最為有能耐的禦醫,或者有可續命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將人救活。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死,如果他真的活了。你說厲王妃的醫術,是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秋清風的話,一句句敲打在肖碧天的心頭。

“這天下間,厲王妃這等奇女子絕無僅有。”秋清風最後定了論,自抿茶不再說話。

肖碧天起了身拜退,神情卻多有不同。

秋清風手中的茶盞,在肖碧天走後不久,直接落地撞碎開花。他淺淺的笑著,手指輕撫著手腕上,那被雲菱紮過針的地方。

……

雲菱昏迷了六天,從上吐下瀉到進入深度昏迷。那一張紅潤粉嫩的小臉,因此而蒼白且瘦了大半。

等她在第七天張開眼的時候,盛啟一雙黑眸一瞬不眨的盯著她。

“水——”雲菱覺得很渴。

盛啟卻在聽到她的聲音後,黑眸裏起了一層霧氣,那霧氣漸漸濃鬱。隨後她被緊緊的抱住,那力道像是很緊,卻又怕勒了她。

雲菱微微一怔,感受到了盛啟的激動,她緩緩伸手抱住他。他渾身因此一顫,竟張嘴咬住了她的頸。咬的力道有點重,仿佛要將她咬碎吞食,又始終都沒法下手。

“盛啟。”雲菱抱住盛啟的腦袋,她想他多半是為她操心的。

盛啟緩緩鬆開雲菱的頸,聲音十分喑啞:“菱兒,不可再這般折磨本王了。本王寧願天天看著吃不到,也不願意你躺著昏迷不醒。”

雲菱聽言,頓有一種哭笑不得之感。這叫做寧可舍肉麼?果然是重大的犧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要你不折騰,我肯定也不會折騰。”雲菱抱著盛啟的肩膀,那堅實的感覺,讓她隻覺得安心。那兩夜輾轉反側,真的太痛苦了。

“笨蛋!本王不在,你自然也要好好的睡覺、用膳,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你這狠毒的小心肝,什麼時候會虧待自己了?”盛啟將雲菱完全抱入懷裏,心中盡是憐惜。感受到原本就輕盈的小人兒,此刻越發的輕盈了,他就越發的心疼。

“那不是想你了麼?誰讓你沒事長得這麼好看,讓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雲菱吃吃笑道。

盛啟伸手握住那瘦削的小臉,聽著她這話,心境也完全放鬆下來:“知道調♪戲本王了,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且等等,我喊軍醫進來。”

“不用了,我去試試噓得出來不。”雲菱微掙身,表示自己要去上廁所。但盛啟卻直接把她抱到屏風之後,裏麵就安置有夜香壺。

“我——你出去——”雲菱猜到了盛啟要做什麼,可是讓他在一旁,她怎麼噓得出來?!

盛啟倒也不勉強雲菱,自含笑出屏風等著。

彼時長風來報,說是宮中有信。

盛啟因為雲菱醒了,這才有心思處理軍務。也就讓長風直接將信函送入,他自在案幾前坐下展開來看。

隻需一眼,盛啟便可看出這是豐元帝的親筆信。大致詢問了雲菱的身體狀況,問是否需要回京修養,畢竟軍中條件有限。其次便是說了齊軍一事,大約是問盛啟準備如何處理。

“去將梁碩叫來。”盛啟看完信後吩咐長風道。

以豐元帝身在京都,而盛啟作為主帥並未發八百裏加急戰報來看,豐元帝得到消息的渠道是否太快了?

那梁碩不知是否早已候著,長風這才出去不多時,就將人帶來了。

梁碩進帳便跪地拜道:“末將叩見王爺,不知王妃可好?”

“已醒,梁將軍請起,本王有話問你。”盛啟說罷,隻等梁碩起身,他便問道:“梁將軍是否將戰報給聖上送了八百裏加急?”

“回王爺,末將是安排給京都報喜了。”梁碩回答。

盛啟聽言微微頷首,這樣豐元帝知道這消息倒是不奇怪。

“你安排個使者,去給齊軍送信,便說明日本王可與他們儀談,但前提是他們要進洛州城來談。”盛啟這令下得霸道。

梁碩聽言心中一震,當即拜道:“末將即刻去安排,不知王爺可還有其他吩咐?”

“暫無,你且去。”盛啟揮手示意梁碩可以退了,後者這才拜退而出,自去安排不在話下。

“王爺,您該用膳了。屬下已吩咐夥房準備好了吃食,這會給您送上來?”長風可是知道盛啟多日未進膳,這身體是跟著雲菱熬了好多天。

“稍等。”盛啟卻回了一句,自起身往裏帳去,正是低聲問了雲菱的情況。

“好沒有?”盛啟不見雲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