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卻回答道。

雲菱聽了這話,隻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好,我換身衣服過去,勞煩公公稍等一會。”雲菱知道這既然是豐元帝的意思,那她還真不會不出門了。

不過她折了身往內屋,就令墨夜去通知盛啟回來。她覺得此番可能不會有什麼好事,還是讓他回來比較安心。

“王妃放心,屬下會安排好。若是您真有什麼事,叫上一聲,屬下等人也能即刻進去。”墨夜也知雲菱既然要通知盛啟,必然是察覺事情有不對。

“不能輕舉妄動,如今咱們在外,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我能應付得了,一切見機行事,不要衝動知道麼?”雲菱擔心墨夜義氣行事。

“屬下明白。”墨夜也不是莽夫,自然清楚雲菱的意思。

“嗯。”雲菱頷首,這才去更衣,隨後與全德去豐元帝處。

在雲菱去到時,推門進殿就察覺氣氛十分不對。她看見程皇後坐在豐元帝嘴邊的坐上,麵色蒼白得十分可怕。而豐元帝的右手邊,則坐著姿態風騷的華玉。後者那嘴角勾起一抹笑,顯得心情不錯。

而坐中的豐元帝,因為光線的緣故。雲菱並未看清他的臉色,而且她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看。

“臣婦拜見陛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雲菱福身行了大禮。

但豐元帝卻口氣森冷:“跪下!”

雲菱青黛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忤逆的跪下`身。而這一次,是她有史以來真正的跪地。因為她感覺得道豐元帝口氣中的戾氣,如果不小心應對,她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

“厲王妃,你可知罪!”豐元帝的口氣並未因為雲菱的態度而和緩。

程皇後卻應聲跪地:“陛下何必責難厲王妃,孩子本也就保不住。她這麼做,不過是為臣妾著想。就算勉強留著,也會是死胎而已。”

“你滾!”豐元帝揮手間差點給程皇後一巴掌,但他忍住了。因為後者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根本不需要他再打,本身已痛苦不堪。

“一切是臣妾的不對,臣妾沒能保住孩子,請陛下責罰。”程皇後磕頭下去,那磕頭的聲音清脆。像是要撞死在地上,聽得雲菱膽戰心驚。

“厲王妃!你還不知罪!”豐元帝不堪程皇後,怒氣衝向雲菱。

雲菱低下頭,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這某些人,自然是希望陛下沒有後嗣。那麼將來,還不是他厲王一脈繼承大統。如此呢,還贏得了天下美名。”華玉不忘落井下石道。

雲菱聽言眉頭跳了跳,她的眸光看向程皇後身邊的素青。卻看見後者的眼神裏,明顯有躲閃之意!

“陛下,臣婦尚不明事情經過。也許事情本來並非如此,隻是出了某些差錯,弄出了這種結果。請陛下明察,臣婦謹聽。”雲菱是聰明的,她沒說自己沒罪,也沒說自己有罪。她想知道事情的前後,這樣才能去應對。

“好!念在厲王勞苦功高的份上,朕就讓你好好的清楚!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豐元帝甩手而出,一張紙順著風落在雲菱的跟前!

雲菱撿起來看:那是一封信函,而且是她的筆跡。和她午膳時分交給素青的那封信稱謂一致,口氣也相仿。但是這上麵的內容,與她寫的卻完全相反!其上分明是勸程皇後墮胎!

“墮了?”雲菱的目光看向程皇後,後者的麵色已經是最好的回答。雲菱問這一句,不過是心存一絲僥幸而已。

“你還有何話說?!”豐元帝語氣藏怒,顯然是認定了雲菱的作為。

雲菱心思回轉了一番,低著頭道:“陛下既已認定事實,臣婦無話可說。”

“好——好極!”豐元帝怒起一拍桌子,其上的茶盞砰起落地,濺開的水花和碎片,傷到了一旁跪著的程皇後。

驚得程皇後往一旁素青的身上靠,而雲菱更是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她循著氣息看去,發現程皇後跪著的地方下,有一灘明顯的血跡!

“陛下,此事既然您認定是臣婦之錯,那麼便與皇後娘娘無關。如今她小產,身體虛弱。這樣下去隨時會沒命,而今是在鳳城。”雲菱指明道。

程皇後聽言,不由回首看向雲菱。她那時的眼眸含著淚水,看著雲菱有些專注。但是因為瞳孔裏的淚,所以不能看清楚她的眼神。

“皇後娘娘若不想往日不能再孕,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否則將來容易出現習慣性流產。”雲菱還對程皇後提醒道。

“嘖嘖——這回倒是貓哭耗子起來,你這狠毒的性子天下皆知。難為你還能勸皇後娘娘墮胎,那可是活生生的小胎兒。那可是龍胎,你這惡毒的女人,簡直就該不得好死!”華玉在一旁煽風點火。

雲菱冷笑一聲道:“華貴妃不是應該高興麼?皇後娘娘的孩兒沒了,菱兒能得到的利益實在牽強得很。但是對於您來說,倒是很好的機會。若是接著此時懷上龍胎,不僅可以平息聖上的怒火,還能母憑子貴。您這是不是該謝謝菱兒,送了這麼大好的機會給您呢?”

“你——”華玉聽言心頭大怒,正待要斥責之間,卻接到豐元帝一記眼神。她連忙跪地泫然欲泣道:“陛下,臣妾絕不是這樣的人,您可莫要中了賤人的挑撥離間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