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盛啟知道長風過來了,他在那一刻就知道壞了!可是他沒有時間阻止,等他回身的時候,看到的隻是長風的後腦勺。

長風還沒有倒下,他用最後的力氣將天子劍卡在他自己的腦子裏。他拚盡了全力,沒有讓他的主人受到一絲的傷害!

這是他的職責,這一生的職責,他做到了!

影衛們看到長風的額前,那一把天子劍在殘陽下,還散著耀眼的金光。長風的鮮血,自他的額心汩汩而出,尚且夾雜著些許白沫。

“長風護衛!”影衛們都出來了,一聲悲吼沉痛如猛虎喪子。

盛啟那染血的手掌,緩緩的搭在長風的肩膀上:“長風。”

這一刻長風已經沒辦法回答了,他不再像從前那樣,拱手道:“屬下在!”從此以往,都不會再這麼說了……

“長風。”盛啟的聲音有輕微的顫,他的眸漆黑如墨塊。

“啊——”影衛的悲痛怒嚎撞人心扉,長風和墨夜一樣,對於他們來說亦師亦友。並且相對於墨夜來說,長風的性格更爽朗。甚至有點不像影衛,卻是最讓他們記憶深刻的人。

如果影衛們更尊墨夜為師,那麼就更當長風是兄長!一位很好的兄長!

而今兄長死了,好兄長被人殺於他們的跟前。這種悲痛,無法抑製!必須要宣泄!

如此那些隨邪先生來的靈山道士,瞬間成了影衛們撕殺宣泄的對象!而悲憤中的影衛,爆發的殺傷力遠非平時可比。

至於那殺了人的盛京,此刻雙眸失望至極。而他也首當其衝的被影衛們製服住,但影衛都默契的沒有下殺手。因為他們知道,王爺會更希望手刃此人!┇┇

那時盛啟伸手拔下那一柄天子劍,他伸手抹著那些溢出來的血漿。他素來不喜沾染不幹淨的東西,但是這一刻他沒去擦幹淨沾染了邪先生血的手,而是一個勁的捂著長風的傷口。他要將長風的傷口封住,他還擦幹淨長風的臉,他要幫長風合上那來不及閉上的眼。

長風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說,他甚至發不出一個字音,就已經與世長辭。

“放心吧,本王絕不會再出事。”這是盛啟給長風的承諾,他知道長風的心願很蠢,隻是希望他安然。

盛啟說完撿起了天子劍,他轉身走向被製住的盛京。斜陽的光輝,將他修健的影子拉得很長。他闊步而行,不疾不徐的靠近盛京。

盛京那一劍發出,其實已耗盡他全部的內力。加上他本身就受了重傷,其實是逃不走的。隻是那時候發出那一劍,他心裏隻有一個目標——殺死盛啟!殺死這個搶奪他皇位,搶奪他女人,搶走他一切的人!

對於盛啟的怨恨,是支撐盛京沒有被靈山秘術控製的最主要原因。否則剛才他怎麼可能躲得過盛啟那一擊,而後者如果直接殺了他,邪先生也不必多此一舉的拍多一掌,拍出他的心頭血濺在盛啟身上。

魔劍是太祖皇帝之物,為了避免手握魔劍的人殘殺自己的族人。這位大盛的太祖皇帝,為魔劍設下秘術,一旦有盛氏之人的心頭血濺在這劍上,它就會暫時的失去靈性。

且邪先生設下的那個符陣,也需要盛氏嫡係者的心頭血為引!這就是盛京被救走的最大價值,而現在他的價值已經耗盡。所以靈山寺的人不會再救他!

“我知道你有一個人還在靈山寺人手裏!他已經被察覺了,現在要救還來得及!”盛京不想死,因為盛啟還麼有死!

但是盛啟蹲下了身,黑眸如墨塊的盯著盛京,手中的天子劍揚起——

“等等!我能帶你們去!”盛京往後挪著身體,他肩膀上淌下的血染紅了地麵上的砂礫。

可是盛啟的劍還是沒有聽!

“我可以——”盛京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盛啟已經將天子劍,以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深度插入他的腦殼!

和長風一樣的死法,一模一樣!

盛京的瞳孔瞪得很大很大,他大概想不到盛啟會如此幹脆利落的下手。

有那麼一瞬間,盛京的腦子掠過了幾個零星的畫麵。他永遠想不通的一點是,既然邪先生說他將會是大盛的皇帝。而邪先生的目的,也就是讓他重歸皇位。可是為何事情的結果,會發展成這般?!

盛京的腦海,在死的最後一瞬間,定格著一個人的麵容,這人正是雲菱。盛京自己都不知從何時開始,雲菱已經成為他最深的執念。

盛京曾無數次的想,他是如此喜歡那少女,可為何她如此鐵石心腸?他一輩子到死,都不會想通,也沒有人有義務,去讓他想通透……

那時盛啟站起身來,他冷漠的看著同樣來不及閉上眼的盛京。

影衛們當時有些發愣,因為盛京似乎知道的事情不少,可就這麼給殺了麼?

“沒能忍住,對不起張默。”盛啟緩緩開口,承認自己的過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