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把她手裏的杯子拿下來,她淡淡地說:“我跟小X分手了。”

唔,意料之內,來得還挺快。

她輕笑,“你知道為什麼麼?”

我安慰她,說:“太年輕了,沒定性,回頭讓天哥給你介紹個靠譜的,嗯?”

藍恬還是笑,笑得有一點點冰冷,手指刮著玻璃杯,她看著我說,“因為我們做1愛的時候,他不舒服,嗬,嗬嗬嗬……”

我握著酒杯的手忽然有點不穩,我谘詢過醫生,醫生跟我講過,摘除子宮之後,引道會變短,雖然正常的姓生活還是可以過,但會大大降低另一方的筷感。

我本來沒覺得有多嚴重。

我說:“恬恬你別多想,小孩子麼,就是那樣的。”

藍恬搖頭,“男人,你不是說男人都一樣麼,其實我就是想跟他玩兒玩兒,我就是想被男人疼一疼,我知道我不會跟他們結婚。我就是想有個男人,隨便哪個男人,能抱著我,能裝模作樣地心疼我。”她忽然抬眼看我,光彩熠熠的目光,含著淚花,“是不是很可憐?”

我答不上話來,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默默地掉了會兒眼淚,最後淡淡說了三個字,“我沒事。”

藍恬不想再回浙江了,不想過那種像個病人一樣,被二十四小時監控起來的生活。她說她想自己一個人,快不快樂,都要自己一個人。

她開始渴望獨立,因為受夠了依賴。

☆、156 垃圾桶裏的秘密

藍恬這事兒弄得我心裏挺難受的,她到底可怎麼辦是好啊,就像她說的,哪怕隨便找個男人來疼疼自己,都這麼難。

現在這個社會太現實了,絕大部分人所有的付出都需要有回報,哪怕單純地搞個對象,都需要女人以滾床單來回報。純粹的感情不是沒有,是很難找,因為感情從見色起意到真正的日久生情,需要過程,而很多人在這個過程中,就知難而退了。

而那些真的不計回報在付出的,都是好人,比如薛家正,我們又不舍得讓好人一直付出下去,所以都不敢告訴他。

何況薛家正走了一年了,他現在也不一定還願意那樣為藍恬付出,不說,也是不想再把他拉下水來。

有時候我想,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我要是個男人,我就把藍恬收了。有時候我甚至還想,這要是古時候就好了,那麼我的觀念裏就能接受一夫多妻這個事情,我就會讓黎華收了藍恬。

可現在不是,我的觀念是1V1的,黎華要收藍恬,我必然會選擇退場,而我愛黎華,我不舍得退場。再說我說了也不算。

藍恬說她不用我陪,她就想自己呆著。

我真的想不出好的,解決她的問題的辦法,這事情就像一個死局,一直擺在那裏。而它擺在那裏一天,出於心理負擔,和對藍恬的虧欠,我們都不會好過。

藍恬這次的戀情,我就沒舍得跟黎華他們說。有些事情,我們連自己的親家人都不想告訴,我想如果藍恬想讓他們知道,那就自己說吧,不想的話,我幫她保密著。反正談了沒幾天,感情上應該沒受什麼傷,也就是心理上。

黎華再來北京看我的時候,藍恬也知道,於是就和我一起去接他了。這次看藍恬,狀態又恢複過來了,她成天以一種滿血複活的姿態出現,一次見麵瀕死的邊緣,下一次就又活蹦亂跳了。

所以我還覺得,其實藍恬比我還頑強。

在北京,我一直以一個打工族的身份自居,雖然住的是高檔社區,但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身份。而藍恬活得比我精致很多,她就像很多專職2女乃或千金小姐一樣,除了等工作,就是逛街化妝,沒事兒自己在家開瓶紅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