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裏麵傳出來一個聲音,“嗯。”
“那我放在外麵了。”
他又沒動靜了。好歹他這一點還是吃了點東西的,我無聊地時候,把家裏落了灰的邊邊角角都擦了一遍,能幹的家務都幹了一遍。
晚上也不好去人家房間,就抱了床被子在沙發上睡,還是睡得不太好,第二天開始有點咳嗽。
但我一直忍著,我本人就特別討厭身邊有人咳嗽,很煩,所以也不想咳給黎華聽。
我們這麼耗了兩天,我也睡了兩天沙發,沒有回過家,沒有吃過藥,我們也沒說過幾句話,好在黎華沒有真的張口攆我走過。
這天晚上我終於受不了了,敲了敲黎華的門,他不開。但我琢磨他應該沒有睡覺,我說:“讓我進去,我們談談可以嗎?”
裏麵沒動靜。我眼眶紅了紅,說:“那我就在外麵說吧。”
我說:“我和沈頌結婚,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隻是領證了,因為……因為前段時間事情太多了,他一直在幫我,還幫我照顧我爸,他們家現在要分房子……”
我叨叨了半天,又把分房子這事兒仔細解釋了一遍,這些天解釋這個問題,那套詞兒我都是張口就來了。
“你在聽麼?”黎華還是沒動靜,我說:“算了……”
他沒準兒真的睡了,大不了等他早上上廁所的時候,我堵在廁所門口再說一遍。然後黎華開門了,看我一眼,轉身往外走。
他不招呼我任何,直接出門,我就屁顛顛地跟著出門。在電梯間裏,他也還是不理我。我就想著,可得跟緊了他,別一不留神跑了。
然後黎華打了輛車,我急忙跟著坐進去,然後到了一酒吧。
我很久很久很久沒泡過酒吧了,酒吧如今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不能喝酒。黎華是來喝酒散心的,找個地方隨便坐下,有一杯沒一杯地喝。
我坐在他對麵,生怕他再喝多了,我手機現在已經沒電了,他剛回國還沒弄手機的問題,他今天要是撂在這兒了,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把他弄回去。
黎華瞟我一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搖搖頭,想起點什麼,又問:“你是不是怪我?”
黎華不搭理我。後來黎華跟我說,他怪我,但又不是很怪我,更多的是怪自己。他說:“叢優你別什麼事都想著自己扛,碰到麻煩你找不到我,你找李拜天找燕小嫦,找誰也不能幫你,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這不叫堅強,這叫瞎逞能。”
他讓我陪他喝酒,可是我現在不能喝酒,他說,“你要麼陪我喝,要不現在就走,你這麼跟著我算怎麼回事兒?”
我真的不敢喝,我說:“黎華我錯了,你再給我次機會行不行?”
“我怎麼給你機會,我拿什麼給你機會?”他皺眉。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抓起被子來打算喝,一口到嘴巴裏,沒忍住咳嗽,直接嗆出來了,咳了對麵黎華一臉。
黎華徹底無語了,我趕緊遞紙巾給他,他淡定地抹了把臉上的水,用一種看不慣又幹不掉的目光看著我。
我就抿著嘴做可憐無辜狀。
他現在根本就懶得說我什麼。但我偶爾還得偷著咳嗽兩聲,酒吧是個慢吧,歌手唱的是《我要我們在一起》,黎華靜靜聽了一會兒,結賬走人。
我再跟著跑出去,一直跟到他家門口,他堵門不讓我進,“你幹嘛呀。”
我厚著臉皮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句,“跟你回家……”
當初黎華第一次帶我來這裏的時候,就是在醫院外麵對我說:“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