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玩兒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猜我是真的睡著了,大大方方地躺倒床邊上,一點一點偷我的被子。
我照樣沒管他。
我的被子是我媽親自打了,郵遞到北京來的,足夠大也足夠舒服,蓋我們兩個不成問題。他睡踏實了以後,手卻不踏實,猶豫了一下,偷偷把手放到我的枕頭上,看我沒反應,又往下挪了挪,穿到我脖子下麵。
這時候我就不能容忍他了,抬起頭來把的手臂拿開,身體往角落裏縮了縮。
李拜天還是很不老實,又過了一會兒,往我這邊貼了貼,嘴巴湊在我耳邊說,“小雪兒我們來玩兒親親吧?”
我已經忍無可忍了,忽然轉過身來,然後中了他的招,他正好把我壓住了。我瞪著他說,“你信不信我打你?”
我抬手嚇唬他,李拜天一個胳膊完虐我。雖然我是練過跆拳道的,但說實話,跆拳道這個東西在很多時候它並不足夠實用,比方地方施展不開,比方對方比自己有力氣。
李拜天把我的雙手壓著,我完全沒的施展,他得意地壞壞地笑著看我,黑燈瞎胡中此刻忽然帥得一塌糊塗,天呢,我最受不了他跟我耍無賴了。
我心有戚戚地看著他,說:“我練過一套腿法。”
“斷子絕孫腿?”他反應倒是很快,不等我說完,就接了下一句。
我咬了咬嘴唇,他收起邪笑認真地看了我兩眼,然後把我的手鬆開,躺回去接著睡了。
我不知道李拜天那天晚上又經曆了怎樣的糾結,或許正如我所預料的,他的尊嚴已經不允許他現在對我做點什麼了。
反正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是被廁所裏傳來的嚎叫驚醒的。睜開眼睛,李拜天並不在我身邊,我起來開門往廁所的方向看。
唱征服的小夥伴抱著紅色的洗臉盆兒在門口心有餘悸,李拜天抱著我那條小毯子從裏麵出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淡定地說了那小夥伴一句,“叫什麼叫,沒見過人睡廁所啊。”
走到我房間門口,他揉了揉眼睛,“嗯?你醒了?”
哼哼兩聲,他滾到了床上,睡得那一個踏實。
我們倆就這麼稀裏糊塗地同居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李拜天經常自覺地跑去睡廁所,然後不一定什麼時候再回來,這事兒他不提,我也就沒有主動去問。
後來有個女生回來住了,半夜去上廁所,看見浴缸上躺著個男人,又是一陣尖叫,叫得黑帶學長差點沒衝進去打李拜天。
李拜天終於還是不睡廁所了,開始在床邊上打起了地鋪。
我又有點不爽了,跟我睡一張床,有那麼痛苦麼?
幾天後,李拜天的姐姐給李拜天打電話,我正在看書,李拜天在吃中午剩下的涼包子,李拜天姐姐說讓李拜天先去自己那邊住著,等爸媽消氣了再回家,他卻很堅決地拒絕了。
我說:“怎麼呀,去你姐那兒不挺好的麼,廁所驚魂還沒玩兒夠啊。”
李拜天塞了口包子,滿嘴油光,表情卻異常正經嚴肅,“隻要你不趕我,我就不走。”
“為什麼?”
“我就是喜歡和你呆在一塊兒,特有安全感。”
我像看變態一樣看著他,“李拜天你要轉性了,你越來越不陽剛了。”
李拜天擦了把嘴,“我沒問題,我不喜歡男人,”伸手指我一下,微微猶豫,“你……半個男人。”
☆、020 敗筆
所謂引狼入室,但我把李拜天撿回來,應該不算引狼入室,因為在李拜天眼裏,我也是匹狼,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幹啥了,讓他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