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勉強是能聽明白了,好聲好氣地說,“都是中國人,咱能不能少說兩句鳥語。”
唐鑫卻怒了,感覺李拜天侮辱了自己,又開始拽洋文,“Youaresorude,wehavenothingtotalk.”
李拜天皺了皺眉,問我:“他說啥呢?”
哼哼,翻譯過來就是,你太粗魯了,老子不想搭理你了。但是我不想翻譯,就對李拜天勉強笑了笑,唐鑫卻似無法忍受了,跟我說:“對不起問雪,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下次再約。”
然後不悅地撇了李拜天一眼,結賬走人。
李拜天端著胳膊看唐鑫離開,“嘁,假洋鬼子。”
然後他坐去對麵,也不糟蹋了這桌飯菜,拿著自己的筷子繼續吃。一邊吃一邊說,“我還當個什麼玩意兒,這麼假洋鬼子,周問雪你什麼眼光啊。”
我說:“你說人家鳥語人家能樂意麼,這不國外剛回來的,不適應唄。”
我是這麼理解的,但是李拜天不能理解,對唐鑫的評價就三個字,“太矯情。”之後又補充一句,“找這樣的你還不如找袁澤呢。”
“袁澤那不是在大日本帝國麼。”我說。李拜天輕飄飄看我一眼,不想說什麼了,繼續吃東西。
之後我們沒在對這頓飯發表什麼看法,我唯一感覺到的就是,李拜天不喜歡唐鑫。可李拜天到底不是我的家長,但唐鑫的各種挑剔,出於我的角度來說,我都能理解,我就是太能理解事情了,對別人的包容心很強。
本來想著就這樣吧,唐鑫不招惹我,我肯定不會主動招惹他的。但是第二天,他就來找我道歉,說:“對不起,我昨天情緒太激烈了,不該對你朋友那樣,畢竟是你朋友。”
我勉強笑笑,唐鑫說希望我和我的朋友,能給他一次道歉的機會。
於是那天下班以後,我們約了李拜天去泡吧。昨天他倆的衝突,我確實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我認識唐鑫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這些留洋以後的臭習慣,人家追我,那是看得起我。
而且唐鑫追我也是真追,星巴克的咖啡每天一杯,雖然我對這些從來不講究,公司裏有什麼事情也很關照,聽說我有繼續進修的打算,還給我拿了很多主意,國外學校選擇什麼的。
不過我現在覺得在北京這樣生活就挺好的,暫時沒有出國的打算。
李拜天第二次見唐鑫,兩個人還是嗆起來了,李拜天就隨便問了句,“你爸媽哪裏人啊,做什麼的?”
唐鑫說,“我爸媽都是普通人,身體都還很健康。”
屁話,誰的爹媽不是普通人。
李拜天看出來唐鑫不想說,於是解釋,“隨便問問。”
唐鑫笑,“我和問雪似乎還沒有發展到了解彼此家庭的地步。”
“你這意思是,你追我們家雪兒,就是追著玩兒呢?”
唐鑫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拜天就又不想搭理他了。
我和唐鑫也聊得比較正常,聊些名著什麼的,李拜天想插也插不上嘴。
後來就聊到了《茶花女》,我並不是非常喜歡這部作品,但說不上討厭,能理解作者想表達的東西。但是唐鑫對茶花女很有意見,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對設定就很反感,看不起瑪格麗特的出身。
我說:“這種出身才更突顯了她頑強而又聖潔的高尚靈魂。”
唐鑫已經從文學聯想到了現實,他說:“本身就聖潔高尚,不是比肮髒玷汙過更好麼。我就看不起那些隨便的女孩子,還沒結婚就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了。”
李拜天聽不下去,幽幽地開口,“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你不是留洋回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