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家樓下,大門鎖了,我進不去。”袁澤說。
我也沒怎麼解釋,關鍵覺得沒什麼可解釋的,第一,我跟李拜天沒幹啥不正經的事,在我的觀念上,在李拜天家就等於在家,這不門挨門的麼,再者就是,說來話長。
我們這是高檔社區,安保很好,進門要刷卡。白天的時候,大門經常是敞著的,但到了這個時間,就上鎖了,沒卡進不來。
我跟李拜天隨便打聲招呼,下去把袁澤接上來,他臉色不大好。
進電梯以後,也不怎麼跟我說話,我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感覺,問:“這次出去很累?”
他搖搖頭。
我觀察了下他的表情,感覺他有點不開心。但具體猜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開心,雖然我懷疑是因為剛才電話裏的內容不開心。
進門以後我還是解釋了,我說:“李拜天要去美國,找我幫忙補習下英語……”
“你為什麼跟我解釋?”袁澤問。
“因為……我不是看你不高興麼。”我說。
袁澤問,“你覺得你解釋了我就高興了?”
我就不知道他想怎麼著了,原諒我確實不太懂男人的心,我要是很懂男人的心,以我周問雪這個幹脆利索的性格,就不會把自己的感情搞得這麼亂七八糟。
我不說話,袁澤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強調一下。我哪裏有騙他,我當時就那麼自然地一說,而且我覺得這是小事兒啊。
袁澤又審問我,“我告訴你我媽肝硬化那天,你當時在家麼?”
“當時……”我有點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天了,等我想起來就是李拜天撿錢的那天,袁澤接著說,“你肯定不在家。”
“你怎麼知道?”
他麵色嚴肅地說,“你跟我說你在家已經躺下了,你每次躺在床上跟我打電話的時候,都會信號不好。”
這個問題,我還真的不知道,因為除了跟袁澤,我沒跟誰躺在床上打過電話。而袁澤並沒有向我反應過這個問題,即便信號不好,他聽不清我說話,都講究聽著,因為不想讓我為了和他聊天,就從床上爬起來。
我隻能再解釋,“那天是因為……”
巴拉巴拉說了一通,袁澤並不打算責怪我什麼,我本身也不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真就這麼兩次,而且不是出於惡意的。
袁澤卻不這麼想,他問我:“為什麼一跟李拜天有關係,你就不跟我說實話呢,你實話說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078 選擇題
李拜天說的,隻有在一起才會有的矛盾,就是指的這些。
過去我和袁澤沒在一起,所以相處起來很簡單沒有壓力,我們無權無立場去要求對方什麼。但兩個人和一個人真的有很多不同,我一個人的時候,隻要做到違心無愧就好,隻要照顧自己的感受就好,兩個人的時候,就要在讓自己舒服的同時,去兼顧對方的感受。
我這人以自我為中心習慣了,袁澤又十分慣著我,一時間我真的沒辦法完全改過來。即便現在袁澤把問題簡單實在地攤開了,我還是覺得我沒做錯什麼,起碼沒犯什麼大錯。
我說:“袁澤你真的想多了。”
袁澤看著我的眼睛,十分專注,帶著點耐心,他說:“我怕的是你想的太簡單。”他把目光移開,陷入自己的沉思。
是,我是想的簡單,我想的是,我現在是袁澤的女朋友了,所以我一心一意地對袁澤,而跟李拜天,我做不到就此恩斷義絕,也沒有必要恩斷義絕,所以還像過去一樣做朋友。我們已經做了十一年朋友,這十一年除了一次跑偏以外,都是清清白白的,所以這個朋友還是可以繼續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