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我直接跳了下去。鐵柵欄上都是有尖角的,我被那個東西刮了一下,剛跳下去,就看到自己一手的血。
左手手腕一條,右手手臂上一道。手腕那邊是刮開口,血流不洶湧,右手貌似紮到血管了,我還以為是動脈,在近心端按了一下,那血柱,蹭一下邁過我的手腕呲了好遠。
實話說,倆傷口,一個也不疼,但是胸口疼。
☆、010 視頻那邊的你 (免費)
我和謝婷婷就這麼跑了,跳出柵欄的那一刻,已經沒什麼要不要回頭的猶豫,反正已經跑了。
我小時候也離家出走過,拿著兩塊錢,就覺得有了巨款,然後出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覺得餓了,又回家吃飯了。
絕大部分的離家出走都是不成功的,真的走了不回來的,都是牛人,我不行。
這天晚上,我和謝婷婷在網吧包夜,她玩兒了一晚上,我後半夜撐不下去開始睡覺。腦子已經麻了木了,覺得逃出來了也好,有一天算一天。睡覺之前,不停地去看王昭陽的QQ資料,知道這個時間他還沒有上線。
明天他發現我不在了,會怎麼樣呢,作為班主任,丟了個學生,會暴走的吧。
我隻有一點擔心,怕王昭陽去找吳玉清。
早上我的傷口都結痂了,謝婷婷困成狗,在汽車站倒下睡覺,我自己找了個診所包紮,手腕上縫了五針,右手手臂一針。右手手臂可能是碰到了血管,反正當時血流的挺多的,爆炸完以後,這隻手幾乎不能用了。
一動針口那地方就疼。
我就這麼端著胳膊,衣服上還有血,謝婷婷找了個外套給我遮上,我們一起做公共汽車,去了附近的一個縣城,和她幹哥會合。
她幹哥也算不上什麼壞人吧,那時候的騙子,最多是不學無術坑蒙拐騙一點,倒不至於太惡劣。
把我們安頓在一個旅店,我和謝婷婷一直睡到天黑。然後起來跟他們一起去吃飯。
這個縣城的夜市,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的,太太太熱鬧了。特別有那種電視裏的風情。
他們吃炒菜喝紮啤,我跟謝婷婷也喝了一點,就是意思意思喝一點點。我們倆白天沒吃飯,一人要了一碗麵條,謝婷婷是能吃。
我右手不能動,就很困難了。
這天陳飛揚也出現了,他們地攤上擺這個局,就是為了送陳飛揚,他已經被選進省隊了,以後就算是職業國家運動員了。我和謝婷婷隻是兩個蹭飯的小透明。
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但陳飛揚此時在我眼裏還是陌生的,我也不怎麼注意他。隻是覺得這個小夥子,從小就這麼能打,不知道長大了能幹嘛。
飯局到後麵,一般人會散一散,尿尿的尿尿,買煙的買煙。我這碗麵還隻吃了那麼一點點,我還在艱難地繼續著。
謝婷婷也沒在意,陳飛揚坐在我旁邊,拿起筷子,他手長腳長的,手指頭也特別長,那一次性筷子在他手裏,簡直……小木棍兒麼不是。
陳飛揚用筷子挑了幾根麵,然後轉成一坨,這麼送到我嘴巴麵前。算了算了,女漢子不拘小節,我就這麼吃了。
陳飛揚喂我吃了一碗麵,什麼廢話也沒說,那時候我以為這貨是沉默,其實他隻是不好意思!
我和謝婷婷又被安排回旅店,旁邊她幹哥還開了個房間,幾個人在那邊通宵打牌。幹哥怕不安全,在外麵把門給我們鎖上了,我跟謝婷婷出不去了。
我這帶血的衣服得換掉啊,脫的時候很費勁,才發現胸口粘上了。好不容易把衣服扯下來,我發現我[rǔ]房位置被刮開一個傷口,皮綻開了,裏麵的肉白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