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走的,隻是那次門關得比較重。

他走後,我哭得更加放肆,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因為我有信心,在哭過之後,在經曆短暫的失戀過程之後,我還是可以爬起來,重新與生活戰鬥。

我是打不倒的燕小嫦。

哭啊哭的,感覺累了,就躺在床上不動彈,自己跟自己裝屍體。然後腳邊的手機震動,猶豫良久,我用腳丫把它勾過來。

我以為會是王昭陽發來的短信。

其實就算我再下定決心了又怎麼樣,我還是忍不住想看他發的短信啊,還是忍不住想看他跟我說的每個字啊。

決心能斬斷關心,但絕不可能馬上就斬斷感情。

但這信息並不是王昭陽發來的,這是一條彩信,我的手機屏幕不大,打開彩信,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中間開出兩多紫紅色的小花,他們破血而出,顏色嬌豔,圓圓的花瓣,像是兒童書上花朵的笑臉。

彩信後又跟進來一條短信,來信人是陳飛揚,他說:“這是我去跑步的時候,在路邊照的,我給它起名叫小嫦花,小而精致,嫦開笑口。”

我又看了看那兩朵花,哪裏都有野花開,不管是什麼季節。我不知道這種破雪而開的花,是什麼品種,隻是好奇,它們會不會覺得冷。

看著信息,嫦開笑口,我心裏勉強升起一絲笑意,文字有強大的感染力。

哭得沒勁兒,我手指無力,回了幾個字,“文盲學作詩。”

手機放下,他再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我很累,像剛打過一場惡仗,累得不想吃不想睡。

離開王昭陽,重新開始,這是我的決定。

☆、050 真是夠了

王昭陽走了以後,我在家裏宅了幾天,餓了就廚房裏去下碗麵,無聊就坐在沙發上看那個破彩色電視機,太破了,連顏色都失真了。

這季節,家裏很冷,我裹著條棉被,也真是沒有著涼。

吳玉清讓我去問房子的事兒,我上哪問去,隻能給送過錢的幾個領導打打電話,催他們快點幫忙辦一辦。

為了等消息,電話也不能關機。我沒主動找過王昭陽,我在學著屏蔽掉這個人,王昭陽給我打過兩次電話,我不接,也就算了。

這幾天在家呆的,我當然臉色很差很差,身體也不大好,陳飛揚知道我回來了,約我出去當然也約不動我,不管風吹日曬,他每天早上都會出去健身跑步,然後拍些奇奇怪怪的景色給我,包括街邊的小動物,小蟲子凍死的屍體。

他好像覺得這世界上的什麼東西都那麼美好,願意和我分享。

每天,那些短信聲把我叫起床。

把我請出去的是謝婷婷,謝婷婷決定生了,要剝婦產,生之前打算再出去好好洗個澡。她媽不陪她,但她一個孕婦自己去澡堂不安全,所以得叫個人。

謝婷婷老公從別人那借了輛車來這邊接我和陳飛揚,剛走出樓道,看見太陽光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差點要昏過去。

這幾天我沒怎麼哭,除了夢醒時分。我真的能消化得了,連我爸媽死的時候,我都能暗暗念叨一句大快人心,沒什麼我真吃不消的事情。

我可以當做之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出偶像劇,然後現在劇中了,因為喜歡,所以總要失落上一陣子。

你總會迷戀上下一步偶像劇,下一個男主角,生活得向前看。

去的是一家比較高檔的洗浴,謝婷婷老公請客花錢。我現在就是一窮光蛋,手裏那點錢,不夠養活自己多久的,現在還真就得房子那筆錢。

好歹是把吳玉清的欠債給還上了,至於她這些年養活的,給我交的學費,這些等以後再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