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身下精實軀體的微微顫唞,錦倏然明白是為了什麼,胸口立時叫湧上的溫暖給塞得密密實實。
用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摟著東,錦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一點事也沒有…」
心事被人一語道破,東再也忍不住,聲音哽咽:「你要是有事,我…我…」
「你也不想活了嗎?!」錦刻意放鬆的調笑問出。
一句話問得東麵紅耳赤,再看到錦一付毫不在意的模樣,東不由恨恨搶白一句:「我幹嘛為你這笨蛋不想活!」
錦也不理,隻是把東摟得更緊,話聲更見輕柔和煦:「東第一次罵我笨蛋呢!看來真的很生氣啊!可重來一次我還是要來的,再做幾百次笨蛋也比失去靈魂好。」
東垂下眼睫不再說話,錦話裏的意思他明白。以前錦曾對他說過,要真的愛上一個人,連靈魂都可以舍棄,所以剛才錦要說的是,他的靈魂已經給了他…他,愛他,不隻是喜歡!
心裏的震撼久久久久不能平復。錦愛他,那麼他對錦呢?!除了喜歡,也有更深刻的愛嗎?!何必再問,剛才怕要失去錦的那種從未有過的揪心恐慌不早已証明!
「…錦,你好自私,隻顧自己卻不顧我…」東悶著聲低低說出一句。
你的靈魂給了我,我的靈魂也…早在你身上了呀!你隻顧救我,但可想過,要是你怎麼了,我的靈魂又怎能安好!
饒是錦如此聰明,乍聽東這一句也給楞住。他要是隻顧自己不顧東怎會為了救他弄得手骨折斷!但東這句話說得沉重鬱鬱,哪有半點玩笑,心裏仿佛閃過一絲意念,還沒來得及抓住就被趕來救援的人驅散精光。雖然來不及再確定,但錦明白,臨上救護車前東凝望著他的眼裏已經比以前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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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件意外傷了二個傑尼斯旗下正當紅的藝人,又是Johnny最疼愛的二個學生,所以Johnny也采取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手段,未查清事情真相,未能完全保障東的安全前,東無限期停工。
「哈哈,」克一臉算計的笑,盯著錦手臂上的石膏說道:「上次你們在我腿上亂畫的仇,這下可有得報了!」
說著自包包裏拿出奇異筆來,左瞄瞄、右瞧瞧好像在看從哪裏下手比較妥當。
錦任他畫去也不計較,轉頭對著一進門就安靜坐在邊上的東問道:
「你的傷還好嗎?!」$思$兔$在$線$閱$讀$
「比你運氣好。」東身上自然也掛彩多處,但不過是些擦傷、撞傷,比起飛撲過來救人的錦折了臂骨,算是輕傷了。
雖是同一般時的淡然口氣,但錦卻聽出不對,想起昨日東擔心的模樣,錦溫聲問道:「還生我的氣?!」
微微一笑,東說道:「錦救了我一命,我感謝都來不及怎麼還會生氣。」
東的淺淺笑容看似與平日無異,但錦看得出不同。那笑無奈,笑意也未達眼底,錦卻不知所為何來,隻覺近日才與他親近了點的人好像又走遠了。
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錦隻是楞楞地看著東,眼裏有不解又帶點不甘。
東轉頭看著窗外,故意不和錦的眼神接觸,病房裏隻剩克一人的自言自語和筆在石膏上滑行的聲音。
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克停下筆來,略顯尷尬的說道:「啊…好渴,我去買個飲料。」
一室的沉默抑鬱隨著關門聲全留給了不知怎麼開口和不願開口的二人。
「克倒聰明了。」錦打破沈默笑道。
「是啊!」東隨口敷衍了聲便不再說話。
「我卻笨了。」錦自我解嘲道。
瞅了錦一眼,似笑非笑的,東久久才搭了一句:「是變笨了。」
室內再度變得安靜,時光就這麼在二人的沉默間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錦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在生氣…別否認,相識多年不至於連這點都看不出!」
瞥了錦一眼,東終於開口:「那麼…相識多年的錦看的出我在氣什麼嗎?!」
搖了搖頭,錦說道:「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想破了頭也想不出這固執的人在鬧什麼別扭,所以才說自己變笨了。
抬起頭,望向遠方,東的話聲悠悠:「錦說過,愛上一個人連自己的靈魂都可以舍棄…」
點點頭,錦半點不猶疑:「我已經舍棄了,把它給了我最重視的人。這輩子我都要保護他,不讓他受半點傷害。」誓言隨著堅定的話語毫不掩飾的送進東的耳裏,也期盼能送進他心裏。
微微一笑,笑裏卻帶些苦澀,東低聲道:「我也舍棄了,也把它給了我最重視的人。」倏然抬頭看著錦,眼底說不清的掙紮直直送進錦的眼裏:「但那人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心裏一動,東現在的話連接到上救護車前東的最後一句話,錦明白了…明白那時他為什麼這麼說,明白現在他為什麼而別扭。
弧開一抹笑,心滿而意足,笑開的眼裏溢著心底盛不住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