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女皇忽然揚聲朝殿外喊。
在外伺候著的林保趕忙小跑著進來哈著腰回應:“萬歲爺?”
“把這裏的……這幾個宮女押去慎刑司!”她深深看了衛傾城一眼,然後轉臉看向站在一邊的楊大妞等三人,指著她們寒聲道。
“陛下饒命啊!”楊大妞等三人被這天降之禍給嚇得一齊朝著女皇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帶著哭聲向女皇求饒。
衛傾城萬萬沒想到皇帝嫌棄自己拒絕她的美意後,沒有如同自己預想中一樣懲罰自己,而是朝著無辜的楊大妞等三人發火。她寧願自己進慎刑司,也不願意連累楊大妞她們。
她絞著手十分不安,垂著頭,咬著唇,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難不成這會兒向皇帝跪下,懇求她放過楊大妞等人,然後說都是自己的錯,請她懲罰自己嗎?又或者順從她的意思,調到司衣司來?
隻是這樣一來,就顯得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幼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非得雞蛋碰石頭,吃了虧就舒坦了。
就在她還在猶豫的時候,林保已經出去叫了幾個外間伺立的太監進來了。
他可沒有看錯皇帝的手勢,皇帝就是指的站在一邊的三個司衣司的宮女,沒有指她跟前站著的那一個。
適才他在寢宮外候著,還聽到幾句皇帝帶著笑的說話呢。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六月天下大雪了?
林保拿眼角餘光瞄了瞄站在皇帝跟前的那個小宮女,想,難不成又是這個人惹得皇帝不高興了?他可沒忘記,昨日皇帝初見此人時,就是她惹得皇帝陰了臉,那個時候萬歲爺好性兒地沒發作。後來,昨日下晌,皇帝去了司輿司,又是這個人跟那個大大咧咧的宮女讓皇帝給罰了。轉天,這個人又到皇帝跟前來伺候,沒想到最後還又是她讓皇帝發作了。
隻是皇帝發作歸發作,卻是沒把這個始作俑者怎麼樣,反而是把那三個跟她一起來當差的宮女給罰去了慎刑司,這要進了慎刑司,少不了會受皮肉之苦。到時候在裏麵丟不丟命,全看皇帝的心情了。
對了,這個人叫什麼來著,仿佛是叫衛傾城?
林保想,這下自己可把這個惹事兒精一樣的宮女的名字給記牢靠了。
一揮手,他讓那幾個太監上前將楊大妞等三個宮女拖起來往外拉,不一會兒就把三人給拉了出去。
楊大妞斷斷續續的哭聲從殿外飄來,讓衛傾城的心都揪起來了。
她抬起頭,看向那個暴虐無常的主,眼裏雖然有怯意,可更多的是氣惱和焦灼。
女皇呢,發落了一邊站著的無辜的楊大妞三人,這會兒也調轉視線來看衛傾城這個小丫頭,她眼裏有得意,肆意而為帶給她的快感,讓她覺得總算出了口悶氣。
碰上了小丫頭那含義豐富的視線,她甚至唇角上翹。
心道,別以為朕治不了你,你讓朕心塞,朕就讓你的同伴們挨鞭子。
朕給你甜棗吃你不吃,非要吃酸杏,朕要抬舉你,你偏不識趣兒。那好,朕就讓你嚐一嚐朕的厲害。
女皇重新走了回去,在龍床邊坐下,語氣平淡道:“衛傾城,給朕穿襪穿靴。”
衛傾城呢,這會兒真是氣得不行,心想,這個暴君隨便罰了無辜的人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居然還要自己伺候她穿襪穿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