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1)

傅遺淵正坐在西屋門前的花園中,看著柴胡和另一個丫頭掃雪,他身上穿著棉衣,是柴胡前幾日從箱子裏找出來的。若不是段無情讓他住到西屋,這種寒冷的天氣,自己怕是要凍出病來了,傅遺淵這樣想著。另一個丫頭叫半夏,柴胡和半夏邊掃雪,邊說笑著,傅遺淵偶爾也插幾句話。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試藥人?”這人說著,並上下打量著傅遺淵。

傅遺淵一看,此人雖也是一身丫鬟裝束,但是臉上抹了妝,衣服也比其他丫鬟顏色鮮豔。這人上下打量著他,眼神露出明顯的嫌惡。

傅遺淵站起身,應了聲“是”。

這人微微抬起了下巴,傲慢地輕哼一聲,說道:“莊主待你可真是不薄,居然讓你住進了西屋。不過你可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試藥人而已。莊主把你用壞了便會丟棄的。在無情山莊,試藥人比下人身份還要低賤,就和牲畜一樣,你明白嗎?”

傅遺淵聽此人如此盛氣臨人地說出這番話,又不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隻能低頭不語。此人見傅遺淵不說話,而隻是順從地低著頭,心裏很得意,她接著對旁邊的柴胡和半夏說道:“你們倆人好好幹活,別整日嘻嘻哈哈的,讓莊主瞧見了成何體統!”

柴胡和半夏不情不願地應了聲,這人便轉身離開了,仿佛打了勝仗的將軍般,走得雄糾糾氣昂昂。

“我呸!什麼玩意兒?不就是莊主的貼身丫鬟嘛,神氣個什麼?”半夏見她走遠,便開始罵道。

“她是莊主的貼身丫鬟?”傅遺淵問道。

“是啊!和我們一樣都是丫鬟,卻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對我們總是吆來喝去的。”柴胡也憤憤然。

“就是,不過就是偶爾侍寢罷了,還真當自己是莊主夫人了。”半夏撇撇嘴。

傅遺淵點點頭,剛才那人的氣勢,的確儼然一副莊主夫人的樣子。柴胡和半夏接著邊掃雪邊發著對連翹的牢騷。聽她們的意⑥

幾天後,傅遺淵身上的紅疹漸漸消退了,隻是留下了一個個淺淺的印子。柴胡看著他臉上的印子,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這麼好的一張臉,留下了這印子,真是可惜了。”

傅遺淵安慰她說:“沒事,我又不是女人,臉上有印子又有什麼關係?”

柴胡馬上反駁道:“當然有關係!你瞧瞧你瞧瞧。”說著,卷起了傅遺淵的衣袖,露出了布滿紅印的手臂,“你那麼的細皮嫩肉,卻弄成現在這樣,你看了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傅遺淵想是常年呆在屋裏的關係,所以皮膚比別人都白,而且手臂纖細,若是隻伸出兩隻手臂,怕是會被當成女人的手臂吧。

傅遺淵笑了笑,不作聲。他想:作為一個試藥人,身上有沒有印子又有何所謂呢?

他看柴胡因為關切他,嘟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想說些話逗她笑。突然柴胡一拍手掌,說道:“對了!我想起莊主有一瓶藥,是專門用來去除皮膚上印子的!那是百花城主送給莊主的!不如,我去求莊主,讓莊主把這瓶藥給你!”

傅遺淵擺擺手:“這藥那麼好,一定很珍貴。莊主怎肯把這麼珍貴的藥給我用?”

柴胡歪著頭,想了想,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倒也是。”

傅遺淵說:“這些印子就讓他去吧,你不用為我操心了。你如此關心我,我真的很感激。”柴胡看著傅遺淵真誠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傅大哥如此真誠待我,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弄到那瓶藥!

當那瓶來自百花城的靈藥出現在傅遺淵麵前時,他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柴胡說,是她一再懇求,莊主才答應給她的。傅遺淵將信將疑,柴胡趕緊打開瓶塞,為他塗抹了起來。這瓶藥像是花蜜一般,香味撲鼻,塗抹在身上,觸♪感清涼。傅遺淵感到周身說不出的舒暢。塗抹後的第二天,身上的紅印果然淡了許多。到了第三天,紅印已是隱約可見,有幾處甚至已經消失了。柴胡雀躍異常,傅遺淵也很是高興。

隻是,當段無情發現傅遺淵臉上身上的紅印都消失了時,他大發雷霆。

“說!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玉容花蜜’?!”段無情衝著跪在地上的柴胡吼道。

柴胡嚇得不敢作聲。傅遺淵驚疑地看向柴胡,你不是說是你從莊主那裏求來的嗎?為何變成了偷?

“不肯承認嗎?他身上的紅印,除了‘玉容花蜜’,沒有其他藥可以去除,更是不可能自行消退。我現在立刻派人去藥庫查看,若是‘玉容花蜜’還在,那便是冤枉了你。若是不在了,除了你,沒有別人會拿給他用的!”

柴胡知道,自己不承認也無濟於事,既然當初下定主意去偷,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她輕輕地說:“是的,是奴婢偷了‘玉容花蜜’。”

傅遺淵聽了,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為什麼要為了我去做這種傻事!

段無情點點頭:“偷